一陣紛雜的聲音從兩人背後傳來,他們這才慢慢轉回頭去,只見身後整整一個架子上的東西全都被撞了下來,筆墨紙硯掉落一地,眼見著都摔碎了好幾瓣了。
唐積狠狠閉上眼,簡直要哭出來。
再看正中間,那隻糖公雞有主人外號加持,正和那具明光鎧斗的難捨難分。
然而明光鎧畢竟能量微弱,這裡又不是它的主場,每次攻擊都被化解或避開,糖公雞翅膀振動的力量如同風刃來回閃動,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就已經在明光鎧身上留下數道傷痕。
每次被擊中,明光鎧身上都有一股金光若隱若現,但隨著被擊中的次數越來越多,它渾身的光彩也越來越黯淡。
但糖公雞其實也沒得到好處。
明光鎧雖然鬥不過它,但它時機掐的好,每次糖公雞一張嘴,它的攻擊就立刻隨之跟上。雖然不一定能擊中,但連番糾纏,它這一晚上什麼也沒做成,每次漩渦才剛剛凝聚,就被明光鎧的動作打散。
仔細看它半透明的肚腹,也不過只有零星幾個光點,實在可憐。
何青看著兩人驚駭的神色,這才說道:“現在你懂了吧,這糖公雞的作用,並不能害人,也不算陰邪。只不過是一個收取別人財氣的道具罷了。若不是明光鎧天然對這些旁門左道反彈,估計你的店都倒閉了你也發現不了。”(未完待續。)
第十一章 不爭氣
唐積聽到何青的話,再想想之前莫名其妙被激入的賭局,以及送糖公雞過來時那人故作不捨的浮誇表情……哪裡能不明白自己這是入了別人的套了?!
“啪!”
他一拍大腿:“終日打雁,卻沒想被雁啄了眼!”
就說古玩街那傢伙怎麼會那麼簡單就認輸了,原來大招在後頭!
這糖公雞送的,唐積還以為他輸了心中氣憤,所以故意送過來噁心自己的。他當時想著自己平時也被人叫這外號,有這糖公雞在,怎麼也能吸引些好奇的客人來……
趙帥瞅一瞅他鬱悶又憤怒的表情,不由暗戳戳地嘀咕道:“做生意的都盼著死同行,就你傻,人家送來的東西還去接……還故作大方,說什麼既然贏了人家的明光鎧,就乾脆爽快點收了這糖公雞。一方面打廣告,一方面也讓輸的人心裡不那麼難受……有病!”
當然,他也只敢暗戳戳吐個槽而已,趙帥從十幾歲就被唐積帶著,真要論護短,他才是第一位呢。此時這麼不忿,不過是因為當初唐積接下糖公雞的時候,他沒攔住罷了。
幾個人各有心思,而昏暗的室內,則又是一番光景。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那隻半天也沒安安生生吞上一口財氣的糖公雞從喉嚨口裡不斷髮出“咕咕”聲,一隻只剩兩個爪尖的半透明焦黃色雞爪不耐煩的在木架子上刨來刨去,眼見著是按捺不住了。
果然,在於明光鎧對視一段時間後,它腳下的動作越發急促起來,終於在下一瞬,它爪子猛地停頓下來,兩隻翅膀迅速張開,呼扇著就飛到了半空中!
“這這這……”
“它翅膀不是黏著的嗎?怎麼還能飛呢?”
趙帥一臉的不可思議。
何青沒好氣看他一眼:“那公雞還是個擺件呢,這不照樣能夠動彈嗎?”
她話剛說完,就連屋子裡陡然掀起一陣陣的冷風,這風彷彿形成了無形的盤旋之力,轉眼就將何青身後架子上的宣紙全都吹了起來,被凌厲的風拖動著,一張張劃過明光鎧的身軀!
有特殊力量加持,儘管那些只是宣紙,但一張張紙前仆後繼,稜角分明的邊緣也陸續在明光鎧身上留下道道淺顯的劃痕。
身上鱗甲細密又解釋,此時不過光澤黯淡一點,其餘倒還好。但是那兩面單獨的護心鏡,此刻就如同剛剛經歷過一場惡戰,著實留下了不少交錯雜亂的刻痕。
何青帶著趙帥和唐積一直默默蹲守著,直到凌晨三點,這場戰鬥才慢慢走向終點。
此刻明光鎧上全是被風吹落的灰塵,一身黃橙橙的鎧甲黯淡無光,只孤零零的靜默在牆角,顯得疲憊又可憐。
當然,這都是觀戰三人腦補的。明光鎧靈性不大,靈智未開,所作所為全憑本能,所謂情緒什麼的,其實根本半點沒有。
不過,讓唐積心裡稍覺舒服的是,這場戰鬥中,糖公雞明顯也沒討到好處。
它此刻不光尾羽少了一大截,本來光滑的身子上也顯出些許髒汙的痕跡。
畢竟,風中帶過來的灰塵,是最容易被這東西黏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