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會更狠更不留餘地!納芙瑞,告訴我,檉柳田莊的掌藥祭司奈巴蒙,在上年播種季第三個月第十五天上到至乘之地領受神諭一事,與你究竟有沒有關係?!”
“母后,”長公主困惑道,“我不明白,掌藥祭司奈巴蒙犯的案怎會與神諭相干?”
她陛下與大祭司對望一眼,“還要我再問一遍麼?”她道,語聲愈見柔和了。
“那天森穆特也在啊,”長公主疑惑道,“森穆特,你忘記啦?不是你先看見的嗎?還是你說那人是檉柳田莊的奈巴蒙祭司,不然我們怎會知道他就是七的長兄?”
“是的,陛下,”大祭司接道,“那日正逢加冕禮前夕,臣在顯聖處門外遠遠認出了奈巴蒙祭司,便告訴兩位殿下,這位祭司與檉柳田莊的七是兄妹。”
她陛下聽過,仍只注視著長公主,問:“之後呢?”
“我們都想知道奈巴蒙祭司是為了什麼事來求神諭,就悄悄進到顯聖處裡,是我讓神諭祭司離開的,母后,主神若有諭示,我也可以轉達的,不是嗎?”
“真是這樣?”
“真是這樣,母后!單隻為了一時好玩,沒存惡意!”
“納芙瑞!你還想隱瞞!你不明白麼?錯就錯在主神決不能降下那樣的諭旨!便如那孩子剛才所說,為何主神會將這踐踏人心的諭旨賜予他最虔誠的侍奉者?他日圖特摩斯回來當面問起,你要我如何作答?是追隨於我的神廟中人終於到了領受神罰的時候?還是意味著主神在三番兩次降臨恩典之後,已是更加不可理解?納芙瑞!你太胡鬧了!”
“母后!請您息怒!女兒有錯,願領受責罰!可是奈巴蒙祭司領受的神諭並不是我說的呀!我身為‘阿蒙神妻’,又怎敢假傳神意?”
大祭司一怔,立刻問:“殿下,您的意思是,當時對奈巴蒙祭司口授神諭的是另一位殿下,梅瑞特公主?”
長公主望了望她陛下的神色,不敢出聲,微微點了點頭。
她陛下乏力地朝外一指,道:“去叫她來!”
森穆特大人便即轉身,快步出了覲見廳。
當偌大一座廳堂內只剩著母女兩人無言相對,其間真切存在的疏遠會逼得人難以忽視,受了審問的長公主原是無辜,她此刻的怯意反令她陛下對長女多添了幾分疼惜。
“非得是曼赫普瑞麼?”她問,撫慰般溫和的語調,重又提及之前被她擱置不議的婚事,“看你這樣在意,就真的是非他不可麼?”
長公主抬起雙眼,望見母親笑容溫和,知是試探,便答:“他是母后為我選定的人啊!”
“我這裡合意的人選可不只他一個,”她陛下舉重若輕地道,“不過是先跟你提到的他。”
長公主一呆,忽然眼神一冷,低聲問:“森穆特剛才是騙我的吧?曼赫普瑞拒絕了,是不是?”
她陛下銳利地瞥了她一眼,“森穆特沒有說謊,”她道,“只是我從旁觀察,覺得那位少爺孩子氣重了些——”
“他才剛過十七歲,自然會帶些孩子氣的,過幾年就好啦!”
“那可不一定,”她陛下淡淡道,“也有一輩子都長不大的人,十七歲差不多也該定性了,圖特摩斯與他同齡——”
“母后,”長公主出乎意料地打斷了她陛下的話,“這樣比較多不公平,他們本就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啊!比起心思縝密的圖特摩斯,我卻更喜http://www。345wx。com歡曼赫普瑞那樣直白衝動的人呢!”
“別武斷,圖特摩斯也有直白衝動的時候,”她陛下微微笑道,“只是他們的直白衝動,未必會用在你這裡。”
“那母后您要我怎樣呢?雙羽冠是不能指望了,因為圖特摩斯一定要把它留給檉柳田莊的七!而今,您又要勸我放棄曼赫普瑞?因為您要讓他多長几年,再把他留給梅瑞特嗎?”
“雙羽冠的歸屬還沒有定,圖特摩斯對那孩子的迷戀總有消退的一天,”她陛下柔聲道,“你要知道,納芙瑞,我的願望是以紅白雙冠為你加冕,你不想要嗎?”
“母后,”長公主直視著她推卻道,“勇氣、膽識、恆心、毅力,您所擁有的過人天賦,是我永遠都不能具備的!僅憑著我的血統,是無力承受住紅白雙冠的分量的!”
雖是意料之中的回答,她陛下仍深感失望,她微微皺起眉,捧起長女的臉頰將她細細端詳,她把這個女兒養得太過順從了,既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也沒有力量抓住送到她手心的寶,就算沒有那檉柳田莊的七,難道逼著將軍家的獨子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