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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難不成你還真是替我相人……”

申屠衍抬眸,驚愕,“你真要娶親?”他的眼神漸漸暗淡下去。

鍾簷眼睛裡浮起極輕極淺的笑,好像三月的春風,“騙你的。娶妻當娶賢,你看這丫頭送來的畫,哪一個是能當家過日子的模樣。美人啊,看看就好,娶回家來,哪裡吃得消。”

“我這就把這些畫兒,扔了去。”申屠衍拿起畫紙,就要往外走。

“我的東西,要扔也是我扔!”鍾簷忙攔住,“再說了,這畫紙可貴著呢,畫工雖然不行,卻也比普通畫匠好一些,,能賣好一些銀子呢。就算不賣,掛在屋裡,不也挺賞心悅目的?”

☆、第一支傘骨·合(上)

那一日起,鍾師傅倒是真的將那些美人圖一幅一幅掛在傘鋪裡,那一抹抹的婀娜倩影,倒也不失一片風景。

“呀,這綠衣女子美呀,淡如新荷。”一日裡,鍾師傅翹著二郎腿道。

“呀,胭脂捏出的人呵,申屠衍,你說是不是?”又一日,鍾簷扎完了一隻傘骨,又生出一番感慨。

“淡妝濃抹總相宜,今天看來,還是這一幅最妙。”鍾簷過了幾日,又繼續說。

申屠衍每一日聽著他念叨,起初覺得稀罕,嘴裡說不出三分好話的人怎麼開口一個讚詞,黑著臉不說話,到了最後,也知道他就是隨口胡謅,只是含糊的應和著他。

“我也覺得不錯,沒準真人更好看。”申屠衍這樣一句,鍾簷立即癟了,住了嘴。

期間,倒是崔熙來往鍾家傘鋪跑得越發頻繁了起來,一進門,便是一句,“師父,可有相中的?”

“呀,我問我師父呢,小師弟,你攔著我幹什麼呢?”崔熙來一邊問,一邊使勁挪動著門口如同石獅子般屹立不倒的男人。

自然,崔熙來的小胳膊小腿兒自然拗不過申屠衍,只得把腦袋往裡邊使勁探。

鍾簷上著傘面,也覺得好笑,只憑兩個人胡鬧著,權當做一場大戲來看。

崔熙來自覺沒趣,撇撇嘴,只得走了。只是,臨行前,留下了更多的畫像。

秋季多雨,過了白露,便是一陣秋雨一陣涼。

什麼叫做屋漏偏逢連夜雨。

當今這個情況便是。

鍾家這棟寨子本來就是老屋,年久失修,遇風逢雪,這邊漏了那邊多了個洞也是常事,平時修修補補,不是富貴人家,也是能夠過的。

只是這一夜的雨水忒湍急了些,雨水掀了瓦片般淌了進來,順著牆壁留下蜿蜒褐色的痕跡,半夜下來,床鋪已經溼透了。

鍾簷瞅著那溼噠噠的痕跡,皺眉,索性家裡還有兩張床,原本的那一張被申屠衍佔了,今天晚上是連落腳的地方也沒有了。

他正犯著難,申屠衍那邊他是絕對拉不下臉來去將就一晚的,況且他不確定他還對當年的事記得多少,咬了牙,就這溼漉漉的被褥合衣躺下了。

半夜裡忽然聽見了風雨聲參雜著乒乒乓乓的敲打聲,想著難不成那丫頭真派了個人在屋簷上偷聽呢,便起了身,撐了傘,走進黑茫茫的雨幕中,抬頭,看見屋頂上那個蹲在雨霧中的男子,正在心無旁騖的敲擊著瓦片。

鍾簷在雨霧中站了許久,他才覺察出背後有人在看他,他轉過頭去,笑了,露出潔白的牙齒,“鍾師傅,這雨太大了,你快進去,我修好屋頂就來。”

鍾簷心想,你傻啊,知道雨大不會等雨停了再修啊,真是大傻塊頭。他覺得眼圈一紅,卻沒有多說話,獨自進了屋。

半刻以後,申屠衍也拿了工具進了屋,便看見鍾簷坐在竹椅上,“我看你的被褥都溼了,過來吧。”

“不用了,我可以的。”鍾簷咬牙,狡辯。

“溼了也可以?”申屠衍挑眉看著他,“還是,你害怕和我同床?”

鍾簷臉漲得通紅,“怕?怎麼可能?兩個大男人,有什麼好怕的。”說完,大步邁了進去。

木床雖然不小,對於兩個大男人來說,還是有些擁擠,不是磕到了手,就是碰到了腳,完全沒有伸展的餘地。

鍾簷索性將身體縮成了一團,側過身去,儘量不觸碰到旁邊男人的身體。可是鍾簷每縮排床裡一分,他也跟著纏上來三分。

兩具身體緊緊的貼著,他很快察覺到了什麼,同樣是男人,又怎麼會不知道那坨硬邦邦的東西是什麼。

鍾簷有些惱怒,抬起腳就往那人腿上踹去,“你幹什麼?要抱回去抱你媳婦去!我又不是娘們!”

鍾簷的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