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中很流行一句話,尤其是女兵之中,都說軍中只有軍人,沒有男人女人之分,那麼女軍人也應該是無堅不摧的存在,可是此刻,他看到的似乎出乎了他的認知,軍人也是普通人,他們也都有脆弱的一面,只是這一面被隱藏的很深,輕易不會在人前顯露出來。
此刻的司徒少南就是脆弱的,雖然覺得這種情緒不應該出現在她的身上,但這種無法掩飾的悲傷就是這麼濃烈的從她周身散發出來,讓人無法忽視。
雖然對她頗有微詞,但封凱還是出於紳士風度低聲問道:“你。。。。。。還好嗎?”
低垂著頭的司徒少南沒有應聲,依舊一動不動的靠坐在那裡,不顧地面的冰冷。
封凱見自己被無視了,心中不由得升騰起一抹慍惱。他這是自作多情了?
正當他懊惱的冷哼一聲,準備轉身離開,不再自討沒趣的時候,本來靠著樹幹席地而坐的司徒少南,身體竟然緩緩傾斜,向著一側倒去。
封凱眉頭一皺,不禁心中腹誹。這是在鬧哪樣的時候。司徒少南已經側躺在了地上,臉色慘白,額上被冷汗浸溼的碎髮貼在面板上。一隻手捂著胃部,雙眼緊閉。
封凱的心登時一緊,急忙俯下身喚道:“喂,司徒少南。你怎麼了?”
見司徒少南的眼皮微微動了動,但還是沒有睜開眼睛。這下封凱才警覺事態嚴重,連忙伸手將司徒少南打橫抱起,一路上急診室而去。
封凱沒有想到,看著高挑的她。居然如此瘦弱,抱在懷裡輕的就像一片羽毛,不禁在心中想到。她是怎麼帶的動特種兵那些裝備的?
司徒少南的意識處於半混沌的狀態,對於封凱的關注。她還是微微有些感覺的,只是實在沒有力氣睜開眼睛,因為她太痛了,從來沒有這麼痛過,就連當初重傷徘徊在生死邊緣都沒有這麼痛過,就好像她所有的痛感神經都被無限極發了起來。
此刻她在想,如果搶在身邊,她一定會給自己一槍,結束這種痛。
當司徒少南在輸液室的病床上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了,經過短暫的休息,她的狀態微微有些好轉,雖然還是說不出哪裡痛,但好像胃不那麼痛了。
“醒了?還痛嗎?”
忽然,耳邊響起一聲淡淡的低沉的男聲,陌生中帶著一絲熟悉,司徒少南微微轉過頭,便看到了病床旁椅子上坐著的封凱。
司徒少南看了他幾秒鐘,才輕輕地嗯了一聲,“謝謝。”
她想起來了,剛才在樹下自己處於半昏迷狀態下,是他把自己送來急診室的,所以,司徒少南很自然的道謝。
清冷淡漠的神情,和封凱印象中的她重疊在一起,對嘛,這才是首長的正確開啟方式,剛才因為胃痛而送急診的一定是別人。
剛才封凱送司徒少南來急診時,她一直囈語著痛這個字,弄得大家都還以為她是清醒的,就搭話問她哪裡不舒服,誰知道,她除了喊痛,就不會說別的,搞…得大傢伙都是精神極度緊張,心想司徒少南是不是得了什麼怪病。
還是認識司徒少南的醫生叫來了郭綺玉醫生才弄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原來是她的胃病犯了,她身體的健康情況沒有比郭綺玉更瞭解的了。
掛上輸液,司徒少南的情況才漸漸有所好轉。
這時,郭綺玉推門進來,一身白大褂,進件帶著聽診器,淡雅的裝束,顯的通透乾淨。
剛一進門,她便詢問著司徒少南,“醒了,感覺好點沒有?”
封凱坐著沒動,郭綺玉淡淡的撇了他一眼,然後,看向司徒少南。
“你可真能作,說,你又怎麼折磨你的胃了,把胃病又整犯了,跟你說過多少次了,要想死離我遠點兒,作為醫生的本能,我不能放任病人不管,所以下次別在我眼皮子底下尋死覓活的,愛哪哪去。”
封凱劍眉一蹙,有醫生這麼和病人說話的嗎?太沒有醫德了,“這位醫生,你是不是說的太多了?”
郭綺玉睨了封凱一眼,輕笑一聲,淡漠的說:“你不在金大少爺那裡,跑這來幹什麼?難道是想看著她是怎麼死的,好向你們金大少爺報告,博君一笑?”
“綺玉。。。。。。”司徒少南微弱的聲音單著淡淡的黯啞,輕聲喚道。
郭綺玉的視線又落回了司徒少南的臉上,輕嘆一聲,“司徒,你,哎,算了,好好休息吧。”
說著便又看向一旁的封凱,“還不走?”
封凱臉色微微一沉,剛要回嘴,便聽見司徒少南微弱的聲音淡淡的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