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一眼,既然都鬧到這裡來了,關鍵時候,可不能不吱聲!
三老爺叫覃晴一眼,亦是意會,忙道:“母親,兒子膝下的子嗣一直單薄,只有四姐兒和五哥兒這一子一女而已,況且五哥兒也向來是個多病多災的,四姐兒雖好,可到底是個女孩兒……”
三老爺的面露哀色,只是這一句,卻是直點了中心。
那丫鬟的確出處不正,可腹中的子嗣才是整件事情的關鍵,不管發賣還是杖斃,難道要禍及她府中三老爺的骨血不成?若是三夫人真光明正大做了,恐怕三老爺就有了名正言順休妻或者廣納姬妾開枝散葉的由頭了。
三夫人怎會不知這一點,頓時喉頭一梗詞窮,她孃家亦是達官顯貴,是以她才在三房中有跋扈底氣,可唯一叫她洩氣的是,她進寧國公府這麼多年來只得了覃瑜一女罷了,並不曾有嫡子,是以才在幾年前忍了讓孃家找了一個旁支破落遠親的女兒給三老爺收了姨娘,生了五哥兒。
覃晴的唇角不著痕跡地譏誚輕勾了一下,若是如上一世般楊氏能先下手為強此事便了了,哪怕能忍住先按下,只在院中較勁也有幾絲贏面,可如今既鬧了出來卻是萬萬不可能再遂了她的願的。
到底是事關三房香火的事情,有沒有嫡子傍身,楊氏那什麼去辯?
“一個巴掌拍不響,你是什麼性子我會不清楚麼?”老太君看著三老爺冷冷斥了一句,但又緩了語氣道:“如今事情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你膝下的子嗣也的確單薄,便先收了做賤妾,等誕下兒女,你在看著辦。”
“還有你,”老太君又看向楊氏,“縱使如何鬧小性子,也不該上了夫君的臉面,此事也是算他對你不住,可念在子嗣上,也只好委屈你了。”
“我……”楊氏狠狠一咬嘴唇,但事及子嗣,她又著實沒有什麼可站得住腳的,只能偃旗息鼓。
“謝母親做主。”三老爺連忙謝恩。
“行了,都回去吧。”老太君蹙著眉抬了抬手,這大清早的就來這麼一出,真真是誰受得了。
“是。”三老爺起身便腳步輕快地出了門,絲毫不管楊氏那一臉愁雲慘霧的模樣。
楊氏緩緩從地上起身,抬頭看了一眼覃晴,眸中恨色一閃而逝卻不能發作,只低頭退下。
一場鬧劇短暫卻又毫無懸念,老太君偏心嫡支冷淡庶出乃是顯而易見的事情,此時若落在大房的身上,為顧忌大夫人的臉面與其院中的風氣,恐怕老太君早就下令杖斃了,可三房不同,事發之時老太君便不聞不問便是不想多管的意思,可那三夫人非要鬧,老太君心中本就不喜,怎麼可能順著她的意思來,自然是偏向與子嗣了。
覃晴原本也是不想來的,不過是怕出甚突發的狀況壞了計劃,也是不想錯過了這一場好戲。
當初因此一事波及覃韻才給了大房可趁之機,如今,且算是她的回禮了。
“你也回去吧。叫你也大清早聽了這麼烏七八糟的事情,你三嬸可真真是失了顏面。”老太君用膳的興致已是沒了,只覺著腦仁隱隱有些作痛,閉了閉眼抬了抬手示意覃晴也退下。
“是,六兒告退。”老太君的心中已是厭棄,覃晴也不趁機多踩一腳三房,轉身出房門,見著候在門外的老太君屋裡的李姑姑仍不忘記囑咐道,“我看著祖母的身子有些不適,早膳也沒用多少,等會兒可麻煩姑姑多留心,叫廚房做幾樣開胃的點心備著才好。”
李姑姑看著覃晴笑道:“六姑娘可真是個有心的,老太君有您這樣一個孫女兒可真真是貼心,老奴定是不忘六姑娘的吩咐。”
“謝姑姑。”覃晴淺淺一笑,方才轉身帶了小丫鬟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lammo”君的地雷,年糕好開森ヾ(o???)?ヾ
☆、荔枝心意
一場戲有始有終,回了屋子裡頭覃晴才算鬆懈了下來,叫人擺了早膳用過,直接便屏退下人躺上了榻,為了三房這一事她老早便起了準備,可真真是困得慌。
日頭漸高過了屋頂,覃晴本想是小憩,可一覺卻是睡到了下午才迷迷糊糊地醒來,淺春淺夏不在,其他的下人根本就不敢進來叫醒她。
覃晴不由敲了敲發脹的腦袋,出聲喊了人進來,這不是近身的就是不貼心。
“六姑娘。”小丫鬟雙兒進來,問道:“您有什麼吩咐麼?”
睡了一日,她當然有吩咐。覃晴心中暗歎了一聲,叫小廚房拿了幾樣點心過來,洗了把臉起身。
“早晨之後,三叔三嬸那裡可還有什麼新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