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湯山不也挺太平,結果就出了馮家那事兒,聽說還死了人呢。”
素珊點頭,“這事兒我也知道。不過——”她想了想,又笑道:“府裡頭派了不少護衛跟著,攏共有十來個呢。再說了,我身邊這幾個丫鬟也都略懂拳腳,真要有壞人上門,恐怕要擔心的是他們吧。”
方五郎聞言有些意外素珊的坦誠,若換了是他,可不願意隨便跟什麼人交底。
他們說了一會兒話,方六郎忽然想起什麼,扭頭朝五郎問:“對了,大哥你上次不是還說馮家那事兒有點不對勁嗎?後來又支支吾吾的,到底怎麼了?”
方五郎摸了摸鼻子,裝傻,“什麼?我不記得了。”
“你——”方六郎生氣了,“上次你明明就說過的,還說什麼——唔,那個什麼姚氏死得莫名其妙。”
方五郎堅決不承認,“你做夢夢見的吧,這種事兒我怎麼可能跟你說。啊——不早了,我們該回家了。趕緊的起身,快!”他不由分說地把方六郎拽起身,“再囉嗦,下次不帶你出來了。”
方六郎頓時就蔫了,嘴裡忍不住小聲地埋怨,“你就會欺負我。”
方家兄弟來得匆忙,走得也匆忙,連飯也沒吃。
翡翠站在高臺上看著他們兄弟倆的身形消失在臺階盡頭,折回院子,有些擔心地問素珊,“方五郎似乎在懷疑什麼。”
素珊半倚在太師椅上發呆,頭也不抬,“無妨,就算姚氏的事瞞過去了,等桂嬤嬤再出事,他早晚得追查下去。只要不查到我們頭上就沒關係。”
“那萬一他懷疑我們了呢?”翡翠道:“還有孟大人,以他的聰明,早晚會猜出您的身份,自不難將這些事聯絡到我們身上。到時候,我們該怎麼辦?”
素珊微微一怔,終於抬了抬眼,“孟大人那裡有我去說,至於方五郎,不要被他抓到把柄就是。”
翡翠有些不自然地咳了咳,好奇地問:“那您打算怎麼跟孟大人說啊?”
素珊臉上一僵,閃過些許不自然。她又不是傻子,相反的,還十分聰明敏感,孟二郎都做得那麼明顯了,她豈會不明白孟緒的心思。只是眼下這時機卻實在不對,除了報仇,她的心裡頭什麼也容不下。
“再說吧。”素珊揉了揉太陽穴,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孟鑠那裡,還得派個人去接近。若真是他——”她沒再說下去,但眸光卻緩緩暗了下來。
如果馮貴妃的姘頭真是孟鑠,那孟家恐怕也不清白。
翡翠見她面色有異,趕緊勸慰道:“我倒覺得孟鑠的可能性不大,一來孟鑠比馮氏還要小兩歲,性格也是出了名的古怪,馮氏出嫁那會兒,他才十三四歲,不大可能與馮氏有私情。二來麼,孟鑠真要摻和了這事兒,太后哪邊我看也瞞不過,她老人家怎麼也不會同意混淆皇室血脈的。雖說陛下膝下只有大皇子一個,可太后娘娘還有別的兒子呢。”
“我也是這麼想的。”素珊蹙眉道。只是,不怕一萬,只怕萬一,事關孟二郎,她難免要考慮得多些。
素珊揉了揉太陽穴,決定暫時不再想這件事,“對了,桂嬤嬤進山的時間和路線確定了麼?”
翡翠點頭,“娘子放心,桂嬤嬤每年正月十五都會去景蘭寺燒香,這十來年裡無一間斷。我們早已做好了萬全之策,不管是方五郎還是沈九,絕不會被他們發現端倪。”
☆、第20章
素珊在景蘭山住下第二日便去了長靜庵,丫鬟和嬤嬤們都跟著,國公府的護衛們便在庵堂外守著。
丫鬟和嬤嬤們也就罷了,跟在素珊身邊多年,早習慣了時不時地茹素,護衛們卻受不了這種清苦日子,吃了一天的粗茶淡飯就開始熬不住。素珊便讓他們每日派人下山去買些魚肉葷食改善改善。
正月十一傍晚,素珊剛從長靜庵出來,打算沿著小路在附近走一走,卻被護衛給攔住了,“聽說山上有落石,中午突然從山頂掉了下來砸在路上,把路都給砸壞了。官府派了人正在修呢。娘子還是別到處亂走,小心為上才好。”
素珊不由得面露驚愕之色,關切地問:“有沒有砸到人?”
護衛搖頭,“虧得這幾日上山的人不多,並未傷到人,若是趕在正月十五,可就死傷大了。不過,山上正巧有人經過,可嚇得不輕,屬下過去看過熱鬧,那人連路都不會走了。”
素珊雙手合十,道了聲“阿彌陀佛,佛祖保佑”,又道:“沒傷著人就好。這好端端的,山上的石頭怎麼會掉下來?”
“許是年前大雨把山頂的泥土澆鬆了。這並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