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親王如何,病得嚴重嗎?”慕容嬌嬌深吸一口氣,想讓自己的語氣略淡一些,卻不想提到他的名字時,心口就猛地一酸,隱隱的難受。
安太醫並未察覺慕容嬌嬌的異樣,他如實回答:“回娘娘的話,景親王無礙,只是受了些刺激,臣去佈置的寢殿,發現房間內的物品都砸得粉碎,桌椅也都不齊全,看起來好似打鬥過的痕跡,也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不過王爺應該只是驚懼傷心過度了,所以才昏迷,只要吃兩貼藥就會好的。”
“好好的治療王爺,他是大周萬民敬仰的親王,可別出岔子”慕容嬌嬌閉上了雙眼,直覺全身發冷。
“娘娘氣色不好,容臣給娘娘把脈”安太醫這時才發現慕容嬌嬌的異樣,趕忙說道。
“本宮只是昨夜未睡穩,無礙的,你下去吧”慕容嬌嬌剛說完,突然又睜開雙眼,問道:“皇上的身子如何?最初定下的時辰可有變化?”
“回稟皇后娘娘,皇上的身子已漸漸的被掏空了,最近些日子,賢貴妃和鳳美人爭寵的矛盾日益尖銳,但皇上只隨她們的意,也樂得她們爭,於是賢貴妃和鳳美人私下跟臣要香肌丸的次數便越來越多了,那藥服用過量,對自己身子不好,而且散發出來的香氣對皇上更是有強烈暖情的作用,再加上皇上自以為精神煥發,自主加大了丹藥的服用量,想更加年輕些,再這麼下去,只怕娘娘當初規定的時辰要提前了。”安太醫穩穩當當的回答。
慕容嬌嬌突然警惕了起來,她放下撐在額頭間的手,問道:“你們怎麼不早來回報?”
“自娘娘病體稍有康復之後,皇上便吩咐臣不得再來為娘娘治病,唯恐娘娘能夠康復而亂了計劃,所以臣也怕引起皇上的懷疑,便未曾來,而劉公公這幾日被賢貴妃纏得緊,她慫恿劉公公向皇上保薦三皇子前往邊關歷練,並且凌霄殿那些與嬪妃私相授受的侍衛和宮人最近越發放肆,再不管制些,只怕皇上會發覺,所以,分身無暇。”安太醫謹慎的回報。
“賢貴妃想讓南宮辰宇去邊關?”慕容嬌嬌微微挑眉。
“正是,賢貴妃眼下雖然受寵,但是遠遠不及貌美妖嬈的鳳美人在皇上身邊吃得開,而且最近太子殿下又佔盡風頭,朝野讚許,賢貴妃已經急了,她在見過納蘭夫人之後,便出了這個計謀,想要拉攏劉公公”安太醫小聲說道,隨之又道:“還有一件事,後宮嬪妃有不少人為了得寵,竟與凌霄殿的金甲侍衛私通,以此賄賂,前日,宮中已有兩位娘娘私下塞給銀兩,請臣拿紅花給她們。”
“最近凌霄殿發生的事情倒是不少啊”慕容嬌嬌冷笑起來,南宮浩風或許就算是死也不會想到自己一直以為守衛嚴密的宮殿已經變成了一團散沙,但在金錢和美色的誘惑下,即便是帝王也會沉迷溫柔鄉,更何況是那些日日站在烈日下守衛辛勞的侍衛呢。
“是,不過這些都是劉公公在壓著,儘量避免被人察覺。”安太醫口氣有些凝重,足見劉公公最近十分辛苦,不過這樣的混亂都能被隱蔽得後宮上下無人知道,也是太難為他了。
“劉公公的辛苦,本宮明白,但那些與侍衛私通有孕的嬪妃,家室可好?”慕容嬌嬌眉心挑起。
“這…回稟皇后,這兩名嬪妃的家人都是朝廷五品大員,而且,都與納蘭臣相有所牽連。”安太醫不敢隱瞞。
慕容嬌嬌眼底陡然一沉,她望向安太醫:“那你的藏紅花可給她們了?
“還沒有,臣正想找一個空隙來稟報皇后娘娘,等娘娘發落,所以今日在御花園遇見太子妃時,便打著這個幌子來了。”安太醫誠懇的說道。
慕容嬌嬌秀眉輕挑,尋思片刻,立刻道:“你按照規矩將宮妃生病的情況記錄在案,然後將卷宗交給太子妃,讓太子妃轉交給太子的岳丈,另外你再去慧德妃宮裡跑一趟,以診脈為由將這件事告訴她,就說是本宮的意思,讓她去警告那兩名宮妃,要他們勸說自己的父親投靠盧大人,如果不從,這件事便會在朝廷上告發,到時候便是滿門抄斬。”
安太醫微怔,但隨即明白了慕容嬌嬌話中的意思,於是忙道:“皇后娘娘是想利用此事剷除納蘭鴻飛的黨羽,讓他們轉投太子妃和慧德妃孃家人的帷幕下?”
“你不糊塗”慕容嬌嬌輕笑。
“但皇后娘娘為何不直接讓那些大臣投誠娘娘門下,這豈不更簡單?”安太醫有些不解。
慕容嬌嬌垂眸看著自己手腕上已經略有些乾枯的鈴蘭花,秀眉微微黜起,她道:“納蘭鴻飛權傾朝野,勢力無人能及,他的幕僚想要收買,恩威並施要拿捏得當不算,還有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