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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塵芳淡掃了眼胤禟,轉即看到蘭吟捂著臉,呆滯地跌坐在地上,不禁道:“蘭兒,怎麼了?”

蘭吟回過神來,咧嘴哭道:“額娘!阿瑪打我,阿瑪從來沒打過我!額娘!阿瑪竟為了弘鼎打我!”

一旁的婉晴忙拉過弘鼎道:“福晉,是鼎兒不該和四格格搶果子吃!鼎兒,還不快與你四姐姐去賠禮道歉!”

“不準哭!”胤禟拍案呵斥道:“明明是這個丫頭囂張,做錯了事還和我胡攪蠻纏,若不好好整治一番,將來豈不辱沒了我皇家的名聲!”

塵芳見蘭吟嚇得雙目無神,心痛地將女兒攬入懷中,又回首道:“我這就帶蘭兒回房,自會約束管教,不勞您親自動手!”

“福晉!”朱鳳芩突然開口道:“不是妾身多嘴,按理說四格格也該讓爺好好管教了。都道是慈母多敗兒,只恐您狠不下這心腸來!”

塵芳望著朱鳳芩得意的笑臉,冷笑道:“有勞你費心著想,此事我自有分寸。”

“站住!”胤禟鐵青著臉,揚聲道:“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見了我也不行禮,難怪生養出這般的丫頭!”

塵芳身形一頓,猛然抬頭,直視著他陰鬱的雙眼,那雙漂亮的鳳目曾多少次用無比的深情望著自己,可如今卻是這般的冷淡陌生。良久,在眾目睽睽之下,她直挺著腰,雙膝重重地跪在冰冷堅硬的青石花板上,鄭重地對著胤禟及身旁的朱鳳芩磕了個頭。

婉晴聽到那一聲沉重的叩首,心中禁不住一顫,不由緊攏住弘鼎的身子,無奈地望著那纖細倔強的背影。

胤禟滿意地點著頭,又道:“今日是鳳兒的好日子,你也敬她一杯吧!”

“好。”塵芳頷首起身,隨手端起桌上的一盞酒,輕描淡寫道:“玉樹盈階秀,金萱映日榮。芳壽仙恆!”

朱鳳芩僵笑著正欲接過酒,不料半路卻被拍開手,酒盞應聲落地,破碎成片片瓷花。

“要喝我額娘敬的酒,你不配!”蘭吟瞪著清冷的眼,大聲啐道。話音剛落,突見胤禟一掌煽向自己,不由楞在當場。

“蘭兒!”塵芳驚呼著護身衝上前去,陡然間臉頰火辣辣地生痛,身形不穩地撲倒在地。

“格格!”剛趕到的綿凝痛聲大喊著衝了過來,周圍的侍妾們都不覺唬楞當場,幾個小阿哥和小格格更是嚇得哭出聲來。

塵芳昏沉沉的支起身,這才感到手掌刺痛,定目一看,卻是被適才的磁片扎破了多處,鮮血自傷口處沽沽流出。

“額娘!您的手,您的手!”蘭吟尖叫起來,回首對胤禟吼道:“你不是我阿瑪!你不是我阿瑪!”

胤禟一怔,望著塵芳慘白的素顏,腦海中隨即閃過數個零亂的片段。

“你以為自己是皇阿哥,我們這些個做奴婢的,就要任你蹂躪,任你踐踏嗎?你以為你有多高貴?只不過是因為你投胎投得好,生在帝王家。其實你只是個五穀不分,四肢不勤的廢人罷了!”

“既然我不知廉恥,你竟可以解除婚約啊!有的是三從四德的女人要嫁給你,也不稀罕少我這一個!”

“無論你再巧舌如簧,也不能將腹中的骨肉還給我了!我憑什麼,再相信一個扼殺了自己親生骨肉的兇手!”

待再想下去,他便覺頭痛欲裂,不禁晃晃頭,冷哼了聲道:“我當初為何會娶了你?”說罷,不屑地甩袖離開。朱鳳芩見狀,忙疾步跟了上去。

兆佳氏則悄悄走到婉晴身後,驚魂未定道:“這樣的貝子爺,好可怕啊!”

“這些日子來,一切的變故都似一場噩夢。”婉晴面無血色的搖頭道:“可我真正害怕的是——那個將來從噩夢中醒過來的貝子爺。”

“格格!疼嗎?”綿凝一邊替塵芳擦著臉上的冷汗,一邊囑咐在清理傷口的太醫道:“您輕點啊!輕點行嗎?”

那太醫連聲稱是,待包紮完後道:“福晉,這幾日您可要格外注意。切勿讓傷口進水,否則這雙手恐是不能再做精細活兒。”

聞此言,剎時間綿凝淚水溢湧而出。

塵芳則示意太醫退下後,嘆道:“傻丫頭,這手還不是沒廢呢?你傷心什麼?”

“格格,奴婢好恨啊!”綿凝的下唇已咬出道血齒印,她捧著那雙包裹得如團粽的手,哽咽道:“您為什麼不哭!難道您不痛嗎?您的心不痛嗎?”

“是啊!沒想到您傷得竟然這般嚴重!”朱鳳芩突如其來地走進房內,嘖嘖道:“瞧這您一頭的冷汗,定是很痛吧!”

“滾出去!”綿凝冷著臉指著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