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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

吭聲。

君澄早已經聽過一遍,面色沉重的杵在堂下。

牧容則是面露詫啞,秀長的眼眸直勾勾的盯著陳天晉,好半晌才緩過乏來,張弛而出音調是前所未有的深沉:“本官記得,你曾經暗伏南魏朝廷,是在贏山王入華之後替換回來的。”

“大人好記性。”陳天晉並不隱瞞,“麒麟崖在無意間救過卑職的命,所以卑職才對這腰牌上的圖案如此熟悉。”

沉默了須臾,牧容摩挲著腰間金牌,仰眸看向他,“你先退下吧,腰牌之事不要向外透露半分。”

“是,卑職告退。”

陳天晉謙卑的退出後,君澄瞥了眼門外消失的身影,復又意味深長的看向官閣,抬手在脖頸前抹了一下。

牧容並未答話,只是氣定神閒的頷首示意。等君澄得令退出正堂後,他這才壓低了眉宇,拿起那枚物證腰牌放在手裡把玩,隨後又重重摔在桌案上。

錦衣衛職責繁多,收攬敵國情報也是必然。麒麟崖這南魏的深宮組織他勢必聽過,不過據說自從贏山王失勢之後就解散了。

如此看來,解散也只是一個虛晃。那些武功卓越的麒麟們沒有離開舊主,避開了錦衣衛的探子隨質子贏山王一同潛入了大華,暗中保護。

還真是忠心耿耿,牧容冷哼一聲,執筆寫起密摺,準備上稟光宏帝。然而沒寫幾行字,他筆頭頓了頓,遂又將密摺撕碎。

他納罕的看向那枚烏黑的腰牌,心頭浮起萬千思緒。既然嫌犯是麒麟崖提領,又怎麼會擄走衛夕?擄走一個錦衣衛?

南魏、失蹤的昭平公主、質子贏山王、麒麟崖……

他將這些東西不斷的串起來,尋到了一個讓他震驚的猜想。坐如針氈的守了一個午後,牧容總算熬到了啟程回府的時辰。

臨走時,他看到了從經歷司抬出來的陳百戶。

幾個錦衣衛在不遠處交頭接耳,並沒有留意到他。

“據說陳百戶在查閱卷宗時暴斃而亡,委實可惜了。”

“是啊,多和藹的一個人。”

“好人不長命啊!”

牧容沒說話,目送著送屍的人走遠,這才躬身上轎。輕微的顛簸讓他有些頭昏腦漲,他闔上眼,雙手緊緊攥住飛魚曳撒。

好人又如何?

只要趟了錦衣衛這渾水,好人也是壞人。

#

牧容回府時,衛夕正糾集著一幫府裡的丫頭玩真心話大冒險。

這次倒黴的是一個十三四的小丫頭,輸了許多次的青翠總算鹹魚大翻身,瞥到牧容之後,心生詭計,將手裡半開的桃花遞給了小丫頭。

見府里正在嬉鬧,牧容站在院裡向前方望去,一幫女人正捂著嘴嘀咕些什麼。衛夕腳不好,半靠在軟榻上含笑凝著他。

明明是黃昏時分,她卻溫暖的像個不落的小太陽,怎麼看都……

都不像是個打入大華腹裡的南魏暗探。

在他陷入深思時,小丫頭扭扭捏捏的走到了他跟前,衝他舉起了桃花。

“大人,你……這朵花很配你……”青翠的說辭讓她憋得臉通紅,索性心一橫,閉眼大喊道:“請大人戴上吧!”

完了!她要死定了!

小丫頭沒敢睜眼,穿著天青色的襖裙站在那兒,等待著對方劈頭蓋臉的怒叱。

誰知牧容只是淡淡看她一眼,從她手裡接過那支桃花,隨手夾在了耳根上,繞過她直奔衛夕而去。

“衛夕,你過來一下,本官有話給你說。”

牧容站在距她幾步遠的位置,耳根帶著桃花,眉眼看起來詼諧又嬌媚。然而他語調低沉,面色凝重,心情似乎不太好。

怪了,這廝又怎麼了?午頭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呀……

衛夕心裡泛起了嘀咕,周圍的丫頭也齊齊斂了笑。她和青翠對視一眼,後者正準備扶她起身,牧容卻忽然想到了什麼,抬手示意青翠退下,自己上前將衛夕打橫抱了起來。

他身經百戰,抱她輕而易舉,步履輕快的走進了偏廳,將她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臨時休息的軟榻上。

衛夕挪了挪屁股,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半趴在牧容身上,仰頭看向他:“大人,你有什麼話要說?”

她本就歲數不大,現下狐疑的模樣看起來天真無邪。牧容沒說話,只是深沉的凝著她,眼神中暗流湧動,灼的她心裡發慌。

“大人……”她隱忍不住,囁囁喚他一聲。

牧容一霎就被點醒,斂了神色,眉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