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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這種大事,豈能是他這個三品官員知難就能退的,當真是不動腦子。

“天羅地網云云,純屬無稽之談,傳言而已,不可信。下官曾帶兵出戰,自然是懂知難而退,但有一道理想必王爺比下官還要清楚。”他似笑非笑的望著章王,柔和的眉眼裡染著不相稱的凜然之氣,“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孤注一擲這種事,不成功便成仁。”

這番話含沙射影,平淡中帶著些許恐嚇的意味,當下讓章王的變了臉色。

只不過薑還是老的辣,眨眼間的功夫,他又換上慈父的姿態,端起酒杯道:“罷了罷了,今日中秋,惱心事就讓它煙消雲散吧。牧指揮使,咱們同起一杯,以慶佳節。”

牧容略微一愣,本以為章王會繼續跟他玩點言語遊戲,沒想到只是沾了個邊兒就不提了。

不提也罷,耳朵根子也落得清淨,他笑吟吟的端起了銀酒杯,“王爺請。”

“請!”

章王倒是豪邁,仰頭一飲而進。

謹慎起見,牧容以手遮掩,細細嗅了一下酒水的味道,見無異常這才仰頭飲下。樓外皆有錦衣衛暗伏,君澄就潛在房頂,料這狐狸也做不出什麼大動作。

誰知兩杯酒下了肚,他眼前猛然一黑,雙手無力地撐在了花梨木桌上。

恍惚間心頭一緊,定是中了這老狐狸的圈套,他嚯的抬眸看向章王,視野卻已經泛起了模糊。

“嗐,牧指揮使的酒量當真不行啊,這才兩杯酒,怎就醉了呢?”

章王的譏諷傳入耳畔,像是隔了幾重山,飄渺異常。牧容暗歎不好,右手摸向腰間,誰知手指剛碰到號箭,頭嗡一聲炸開了。

眼簾一闔,再無知覺可言。

瞧著昏厥過去的牧容,章王臉上笑意更濃,走到他跟前用指甲蓋兒劃了一下他俊秀的臉面。

牧慶海在朝野中處處和他作對,弄得他心口生鬱,眼下他倒是對年老的牧慶海提不起興趣,倘若殺了他這小兒,倒是有趣些。

剛才這酒乃西域助興的花酒與*酒調和而成,又新增了不少石楠,烈性十足,就算是牧容內功深厚也無回天之力。

他已經暗中勾結了不少官臣和江湖人士,中秋之後就會發動篡權之鬥。如今大權在望,豈能讓這個牛犢子毀了前程?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行,那就別怪本王心狠手辣。”章王咕噥了一句,恰逢一位帶面紗的姑娘推門而入,他扭頭說道:“尼古莎,把這個人帶到隔壁房間裡好生伺候起來,再送他下黃泉。”

尼古莎一身綾羅曲裾,牙白唇紅,聞聲後柳眉一蹙道:“義父,要殺這人何必如此麻煩,女兒這就給你斬了他的人頭。”

說著,她從大腿外側抽出一把匕首,噔噔噔上前幾步,卻被章王攔下了。

“你這腦袋還真是呆傻,空長一副好皮囊。”章王恨鐵不成鋼的訓斥了一句,見尼古莎懨懨的收起了匕首,繼續道:“本王還在這裡,倘若指揮使死了,本王必然脫不了干係。皇上若是追究下來,咱們的江山大計又要延遲了。”

尼古莎垂下頭,“義父教訓的是,女兒唐突了。”

“好生服侍著他快活一次,然後把這個放在茶裡化了灌給他。若是明日皇上問及起來,本王大可推脫他是縱性過多心衰而死。”章王從衣袖裡掏出一包藥遞給了尼古莎,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髮旋:“瞧這小子生的眉清目秀,本王斷然不會虧你。”

尼古莎瞥了一眼牧容,見這男人的確長得陰柔風逸,這才寬下心來。她抬起寬袖半遮臉面,嬌羞道:“女兒謝義父周全。”

暗中送走了章王后,尼古莎命人偷偷將牧容抬進了隔壁的房間,自個兒退去了蠶絲雲紋外裳,半坐在軟榻之上,香肩外露,姿色撩人。

青蔥般的手指從牧容的前襟裡伸了進去,觸及到那健壯的胸肌時,尼古莎臉色一紅,惋惜道:“如此好筋骨就要做個黃泉鬼了,著實可惜啊。不過能死在我手裡,也算你的福氣了。”

這頭剛要親一下牧容的臉,誰知榻上之人嚯一下睜開了眼睛,眸光銳利清湛,壓根兒不似醉酒之人般混沌。

尼古莎被那雙深邃的眼眸晃了一下心神,當下沒反應過來,等到她被牧容鉗住了脖頸後才如夢方醒,從大腿外側抽刀反擊。

可她背對著牧容,脖子又被他的胳膊死死箍住,這一刀下去沒有刺中,反而手腕一酸,眨眼的功夫匕首就被牧容奪去了,身上還被點了穴位,抽去了她多半的力道。

“說,誰派你來的。”牧容附在她耳邊低呵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