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看著她那雪白細嫩的,不覺有點尷尬,笑著說:“我又不是學者,你跟我學不到什麼,只不過是個窮編輯罷了。”
林小培慢慢把嘴湊到他耳邊,田尋覺得心頭狂跳,她輕輕地說:“我就喜歡你這個窮編輯!”
田尋臉紅得到了脖子根,林小培看著他的窘相,笑得渾身直顫:“你個大男人也害羞呀?”田尋恨不得立刻在她眼前消失,連忙開啟車門說:“我回去了,你路上慢點開車,可別再超速了。”也不等她回答,就快步朝旅館走去。
身後遠遠傳來小培的聲音:“從湖州回來別忘了找我,我們一起去玩!”
汽車開遠了。田尋回到旅館房間,躺在心裡還回味著剛才那一吻,還有那句熱得發燙的話似乎還回響在耳邊。
他想:我和林不培根本就是兩種人,她是富家千金,我只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這又不是拍電影和寫小說,我們是不可能的……
第二天晚上六點,天剛矇矇黑,田尋接到王全喜的電話來到盛芸齋,他已在門口等候,對田尋說:“考古隊的其他成員都在我店裡,今天特地給你介紹一下。”
進了裡間屋,只見屋裡早備好了一桌豐盛的酒菜,另有四人在座。王全喜和田尋入席後,他開始介紹說:“這位就是我說過的田尋小兄弟,前幾天幫過我的忙,而且已經和林教授見了面。田兄弟對古玩文物等也頗有研究,今晚特地請來和各位聚聚,大家互相熟悉一下。”田尋和其他四人分別握了手。
王全喜又說:“這位是我的老朋友程思義,他在家裡排行老四,所以我們都叫他程老四,你就叫程哥吧!老程是南方一家很有實力的民間考古研究所的所長,熱愛考古工作,擅長文物鑑定,同時也是這次民間考古隊的隊長;這位是大老李,專搞土木工程的,因為有點禿頂,咱們都叫他禿頭;這位是王援朝,和禿頭是十幾年的鐵哥們兒,因為長得胖,得了個胖子的外號,他的本行是機械和軍工工程;這是東子,年紀比你小三歲,剛從上海轉業回來,以前是防暴警察。”
田尋一一和四位握過手,說:“聽王大哥說,他受一位老朋友之託,要成立一個民間考古隊,如果各位不嫌我礙手礙腳的話,我很希望能隨隊一同長長知識。”
那叫東子的人夾了口菜,輕蔑地說:“想加入咱們,那你會什麼,會打架還是會開槍?”
田尋看了他一眼,說:“不好意思,我既不好打架,也沒開過槍,但玩具槍除外。”
眾人都笑了,那程哥笑著對東子說:“你懂什麼?田先生對古董瓷器頗有研究,年輕有為,實在是個人才,哪像你就知道打架?不知田先生主要研究什麼朝代的古玩?”
田尋說:“程哥過獎了,我只是一個古籍雜誌社的編輯,對古玩一行只是個人愛好,談不上啥研究。平時我都是藉著出差的機會,去全國各地的文物市場看看,和朋友們互相以鑑定古玩為樂,要是說個人偏愛,我還是比較喜歡漢代的玉器和元朝的瓷器。”
程哥說:“哦?太巧了,我也喜歡收藏漢代的玉器,那田先生對‘漢八刀’風格怎麼看?”說著掏出一個玉雕成的蟬,“這隻玉蟬是我在一次考古工作時,從一座東漢墓葬出土的,形狀古樸,線條簡單,總共不到十幾刀的雕工,依我看,應該算是‘漢八刀’的手藝。”
田尋接過玉蟬,只見是一隻白玉雕成的蟬,顏色白中略帶青,表面有一些鮮紅的泌色。他仔細看了一會兒,說:“程哥,‘漢八刀’這種說法不知道源於什麼時候,多數的認為是雕工簡單、明快之意,但依我個人看,這‘漢八刀’的意思,應該是一種類似對稱的雕刻形式,而不是說這件東西有多簡單。”
程哥和王全喜聽了,都覺得好奇,王全喜問:“哦?那倒請田兄弟說說。”
田尋說:“很多人認為,古人下葬時都會臨時訂做一批玉器,如果雕刻時間長了,恐怕人都爛的差不多了,所以就簡化了雕刻技巧,越簡單越好,一些雕工古樸的玉蟬、玉豬、玉龍等就大批出現了,因此不知哪位給起了個名叫‘漢八刀’,這種認識也佔絕大多數。但我看來,根本就是兩碼事,首先在中國人的傳統習慣裡,三已經是個大數的象徵了,比如‘再三’,九是最大的陽數,這個八隻比九小一位,能用來象徵‘少’嗎?很多人在形容多的時候,經常會說‘我都等了八個小時了’、‘再過八輩子也發不了財’之類的話。在《說文解字》裡,八還有一個意思是‘分別相背之形’,也就是對稱的圖案,因此我看這漢八刀的意思,就是僅僅指在玉蟬或玉豬的背部施以‘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