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相差無幾,又不是地方主官,指望他們能鎮住陸冉那個從四品的駐軍參將,呵呵,那不是天方夜譚嗎。
梁新百也不是真的要走,這些人雖然辦事不靠譜,可剛才有句話說得還是在理的,蘇南這邊要是完了,恩師在京中絕不會有什麼好下場,他們這些年在吏部經營的勢力也會被連根拔除,到時候可就真是一敗塗地了。
隔著一道城門,梁新百在外敲打那些不安分的下屬,而趙秉安則在裡面準備待會的一場大戲。
瞧著陸冉抬過來的那個血跡斑斑的“人”,趙秉安腦門就是一抽,這怎麼看也不像只是鎖了琵琶骨的樣子,就這程度還能站的起來嗎?
陸冉才不在乎這個,在他看來給譚志鵬這人留口氣就夠了,真打廢了說不定還能防止他作什麼么蛾子呢。揮手示意手下的兵士給他裹上同知官袍,陸冉就溜達到了趙秉安身旁,問起了待會的安排。
第90章 對峙(一)
“嘖,趙秉寧呢; 外面那些人可都是衝著他這個蘇州知州來的; 他要是一面不露; 恐令人生疑吧。”
陸冉雖然平時跋扈肆意了一些; 但大事上還是拎得清的,邊屯駐軍鎖城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事後是必要上奏兵部核對的,到時候只憑一封調書恐怕不足以堵住那些有心人的嘴,最好還是由趙秉寧這個地方主官現身證明,這樣將來才能掰扯的清楚。
“五哥已經去請了,想來快到了。”趙秉安瞧著換過衣服後將傷疤徹底掩住的譚志鵬; 心裡稍鬆了一口氣; 這陸冉還算是有分寸; 傷的都是皮肉,沒破相沒毀筋骨,想來待會是不妨事的。
谷一用扒在城門縫裡死命往外瞧,火光裡那一溜串的官轎駭的他的心臟噗通噗通的往外跳; 頭上的汗是擦掉一層又一層。
“趙公子; 都來了,不僅梁新百,汪明全、馬關成還有他們手下那些爪牙也都到城下了,咱家瞧著至少得有好幾百人呢。這,這,咱們能守得住嗎?”
“谷一用; 你怕什麼,爺還在呢,爺手底下的兵士可不是你平常見的那些花花架子,真要動起手來,別說就門外那幾百人,就是他們再來十倍,爺也能殺的他們片甲不留。”
“陸將軍喲,您就別嚇唬咱家了,門外那些人能動嗎,聖意未裁之前他們可都還是正經的朝堂命官,連抓都不可能,您還想動手,真以為定國公啥都能扛得住呢。”
“呵,那照你這說法,咱們就得躲在城裡當縮頭烏龜了,谷一用,你可別忘了,雖然梁新百不能越過趙秉寧這個蘇州知州對我重下調令,但蘇南還有一個塗康柏呢,那夥人可是和那個老傢伙眉來眼去好些時間了,到時候他要是帶兵圍城,你就估摸著自個兒會是什麼下場吧。”
“不,不能吧,地方軍馬無兵部勘合怎敢擅動,這可是等同謀逆的大罪啊,塗康柏不會這麼糊塗的。”
“人心難測,誰又能料得準呢,說不定塗康柏早就被誠王手下那一批人給收買了,要不然蘇州同知這麼一個要缺,怎麼會給了譚志鵬一個區區縣丞,還不是因為這兩人關係匪淺。”
“那咱們該怎麼辦,這要是真把這些人逼的狗急跳牆,說不定他們就魚死網破了呢,小公子,您就別笑了,趕緊拿個主意啊。”
趙秉安還不真怕城外那些人請塗康柏來圍城,畢竟兩方兵力相當,塗康柏想短期內破開蘇州城現有的防守那是痴人說夢,而且只要他敢來,那蘇州之事就會從官場貪墨演變成兵將譁變,那動靜可就大了。
聖上這些年對兵權看的死緊,京中武勳三年一調防,在北疆能常年駐守的無不是身上沾著些皇室血脈,就這,後勤儲備也會被戶部卡的死死的,只能按人頭報,一點油水都卡不下來。要是讓聖上知道誠王在蘇南買通了一支如此勇武的軍隊,恐怕,都不用等蘇南這邊結案,誠王就會被當今徹底厭棄。
“兩位放心吧,塗康柏要是敢來,早就兵臨城下了,畢竟譚大人在這,人家的訊息收到的可比梁新百他們快多了。”
陸冉瞄了一眼裝死的譚某人,想了想也是,塗康柏那個老狐狸哪那麼容易被人拉下水,只是,心裡到底還是有些顧慮,“等會兒城樓上樑新百要是威逼趙秉寧開城門怎麼辦,他可是蘇州一把手,轄下賦稅田土皆可過問,一個巡檢的名義,就能壓得趙秉寧不得不低頭,你確定你家那個慫貨撐的住?”
“陸冉你別欺人太盛,誰是慫貨!”趙五剛從知州後衙趕來,一到就恰好聽見陸冉剛才那句話,還以為他又在十弟面前貶低自己,氣得都沒顧上回信就要上前找人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