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涉武勳者,不入內閣,不得主政一方,他這不是,自毀前途嗎?”
趙秉安從得到那封送去知府衙門的奏摺開始,就對譚志鵬這個人抱有一絲好奇,這個人當時反應的太快了,好似早就料到了會有這麼一天,早早的就準備好了應對之策,要不是趙秉安謹慎,提前秘密調兵圍城,說不得就被這個人鑽了空子。
“呵,譚志鵬當年被收拾的可慘了,一家老幼時時被地方衙門欺壓,不過十五便被派去大壩上服勞役,幾次都差點被淹死。你在京中嬌養,不知道蘇州前十幾年的世道,旱澇之災尚在其次,最愁人的就是太湖面上那都快紮成窩的水匪,姦淫擄掠,無惡不作,朝廷每逢河道整修之年,總會有大批物資在蘇州壩口堆積,他們怎麼可能不惦記。
當初譚志鵬毛遂自薦,獻策於當時的剿匪將軍塗康柏,他以當時蘇州壩口漁村上百戶貧民為餌,誘敵深入,重創了上岸的水匪,由此得到了塗家老頭子的賞識,要不然就憑他早年那檔子事還想繼續考科舉,做他的春秋大夢吧!
不過他後來也沒撈著好,不僅翰林院沒考進去,還在吏部白白耗了一年多,最後走了不少門路也只能被髮配到蘇北隴江去做一個八品的教諭,這能有什麼出息,人家擺明就是想拖死他。
後來譚志鵬的糟糠突然暴病去世,將將過完一年孝期之後,他就娶了塗家一位頗受寵的表小姐,接下來幾年他在塗家的幫襯下漸漸崛起,等我從京中外放到隴江時,他已是七品縣丞了。”
調查的真仔細,看來陸冉當時肯定在譚志鵬的手下吃了大虧,不然不會費這麼大一番心思把人底細都摸清楚。趙秉安現在倒是覺得有些難辦,原本他只是想借著梁新百和譚志鵬之間特殊的關係來挑撥蘇南官場上的幾份勢力,現下,知道了譚志鵬是如此精明的一個人,又和地方軍門有那樣的牽扯,那這個人肯定不能輕易掌控,那麼有些打算就得推翻重來了。
“世兄可否讓譚志鵬在城樓上不顯眼的露上一面,讓某些人知道他還毫髮無損地待在蘇州城。”
“嘻嘻,還是你小子毒啊,就馬關成那幾個人的尿性,別說親眼看到譚志鵬好端端站在城樓上,估計就是隻聽到些風聲都能寢食難安,老馬家那個沒腦子的東西,一急肯定辦錯事,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陸冉沒說出口的還有,依照蘇南這些人的行事作風,只要譚志鵬有叛變的可能,那他留在淮陰的家眷必逃不過一劫,只要一想起待會譚志鵬知道這個訊息時的臉色,陸冉心裡就有些迫不及待的興奮。不過他覺得可以先忍一忍,等到譚志鵬從城樓上下來之後,他要親口告訴他這個訊息。
此時的蘇州城下,數十抬官轎排排落座,密集的火把將這一片不算廣袤的區域照的通亮,官轎前後隨行的侍衛瞧著城樓上駐兵已經搭上的滿弓,臉色皆十分凝重,雖不認為他們真敢射下來,但手還是不自覺的按在刀柄上警戒著。
“他奶奶的,趙秉寧這個小兔崽子有本事在蘇州城攪合怎麼沒膽子出來見我們,他算是什麼玩意,也配讓我們在這乾等著,你看我進去之後怎麼收拾他!”
馬關成雖也是科舉出身,但他當年能考上純屬瞎貓碰上死耗子,其實肚子裡沒有多少實貨,到了蘇州以後更是忙著撈銀子走歪道,都多少年沒碰過書本了,這又在氣頭上,說起話來自然不怎麼雅緻,況且他到底出身武勳,打小也是在軍營裡混過的,身上總帶著些兵痞之氣,這也是汪明全他們看不上這個人的一個重要緣故,太過粗鄙。
譬如這會兒,汪明全就讓他這一番廢話給惹惱了,“馬大人,你可消停些吧,沒瞧見現在這局勢嗎,這趙秉寧是打定主意死扛了,您要是真有本事趕緊讓他開門才是正經,別在這裡盡叨咕些沒用的。”
“你……”
馬關成這暴脾氣,被這麼一激哪忍得住,當下就要和汪明全理論,眼看局勢就要失控,梁新百不得不出來主持大局。
“行了,都什麼時候了還要搞內鬥,兩位是覺得自己屁股特乾淨,所以高枕無憂是不是,行啊,那咱們現在就回吧,反正本府也沒什麼把柄攥在別人手裡。”
“別啊,府臺大人息怒,息怒,兩位大人不過一時情急,言語失當了些,眼下事急,關乎蘇南整個佈局,您要是撒手不管,咱們還能指望誰去?”
“就是,就是,府堂就全當這兩人瞎胡鬧,別當真……”
“府堂您要是不管,咱們這些人就真的完了,到時候京裡頭……”
一眾官員一聽梁新百要走,立刻急了,開玩笑呢,他們的品級與趙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