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核點財物入庫,他積極些趕到前頭去,誰能多言些什麼。等咱們下了詔獄,凌子軒那幫雜碎再在部裡跟他勾結,哼,不消外人來查,以往那些爛賬都會被攤開了算。”
“那你說怎麼辦,伸長脖子等死嗎?”
“誰讓你招他的,當初蘇州河北那麼大動靜你們都沒聽說過啊。我早就說了,要慎重,結果呢,一個個都當成了耳旁風。”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趕緊想辦法平息事端才是最要緊的。趙家那豎子可不止要抄你們,他,他還在菸袋街西坊頭佈置了一百多兵馬!”
“他是要瘋啊!”
“閣老要是受辱,咱們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都尋個地刨坑把自個兒埋了吧。反正日後也無顏再苟活下去了……”
王恆之早就被嚇傻了,癱在地上扶都扶不起來,嘴唇哆嗦著,含糊吐字,“不能吧,不能吧……”
朱傳龍也不願意做最壞的打算,但蘇趙兩家的恩怨京城無人不知,趙明誠此人當年可是眾目睽睽之下施虐蘇家七公子,臨到頭不過是輕飄飄的十杖了事,東宮寵著他,聖上看重他,就算他真的戳破了天,身後還有沈邵兩位老大人跟著收拾爛攤子,自己賭不起啊。
“服個軟吧,把河南清吏司舍給他,那十萬兩銀子咱們自己湊。”
“不行,這也太……”
“你要錢還是要命!願賭服輸,咱們來日方長,總有討回來的時候!”
第211章 扶植儷王
趙秉安首戰告捷,逼得戶部上下不得不屈膝求饒; 可在他眼裡; 要爭得卻不止這一時之氣。
手握這麼個大把柄; 若不獅子大開口; 好生劫掠一番,那才真辜負了當初二伯忙前忙後的辛勞。
河南清吏司現在已是永安侯府的地盤,趙秉安與二房兩位堂兄以及諸多附庸勢力齊聚一堂,正盤算著第一口肉從哪開始撕呢。至於王恆之這位直屬上司,已經很識趣的病休神隱了。
“二哥已經可以進給事中了,吳通的位子由你來頂,不用管凌子軒臉色如何; 只消死盯著寶鈔提舉司; 他便奈何不了你。”
“十弟放心; 有我在,凌家想獨吞寶鈔那是妄想!”
“不只是凌家,戶部非大變不開銀庫,朝野衙司一直以寶鈔開銷; 這出納之間空漏極大; 讓阿兄去,不是為了與凌家鬥志鬥勇,而是讓你透過寶鈔報換觀察各府衙銀錢流動,提前預知朝野變故。”
二堂兄格局太小,趙秉安只能將用意和盤托出,凌家為首的隆西保守士族現在與他們並無利益衝突; 就算趙秉宇闖入了他們的地盤,但只要不對他們那些安排指手畫腳,暫時的相安無事並非不能達成。
趙秉宇還真沒想到戶部裡頭有這麼個路數,一時也算開了眼界,與自家兄弟對視一眼,才發覺自己白當了這麼多年差。
“好,為兄必定低調行事,儘量避免與人發生正面衝突。”
趙秉安點了點頭,表示對自家二堂兄很信任。實際上,相較於剩下兩位,二堂兄確實已經算靠譜的了。
“廣積庫與承運庫就交由三哥掌管,交接之前一定要把賬目理清楚,萬不可留下隱患。”
“曉得曉得,三哥保準不會被人坑了去!”這兩處小衙司許可權低微,但油水豐厚,以往趙秉容是想都不敢想,現如今真揣到懷裡了,反倒跟做夢似的不敢相信。
趙秉宏以前不受十弟待見,全靠老子死纏爛打,豁出臉在三伯那裡求來的機緣,這會兒見趙秉安沒提及他,縱使心裡委屈,面上也不敢表露出來。
趙秉安眼神掃過老八,有些為難,不算小時候那些混賬事,現在也是個懂分寸的,河南清吏司權勢交迭未穩,按太子的意思,他很快還要去詹事府兼職,這大本營裡得有個信得過的人替他看家護院。
“我身旁還餘一典史空缺未定,八哥若不嫌棄,便調入清吏司吧。”
“……不嫌棄,我明日便去辦文書,不,今日,待會兒我便立刻去交接。”
府上聆訓了一年,要是再錯失這次機會,八少爺只怕這一生都不得用了。跟在十弟身旁,就算跑腿打雜也少不了一份前程。沒看河北分家那兩個小子,那麼低賤的出身居然成了七品宮衛,馬上還要到南郊大營入職,憑的是什麼,還不是得十弟看重。
“不著急,朱侍郎正四處瓜尋銀子,你與三哥把著戶部與內務府的介面,這段時間打起精神來,務必不要讓他把主意打到宮中去。”
雖說趙秉安覺得朱傳龍未必有這麼大膽子,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