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耀南和雙鉤太保、南陽判以及瘦小尼姑等人,個個神色迷惑,俱都有些不解,不俟陸飛鵬退至另一房面,紛紛騰身,逢向橫廣房面上縱來。各門各派的傑出少年精英,好奇心動,也紛紛跟在南陽判等人身後。
商耀南當先縱落在琉球近前,但是,他的雙足剛一踏實房面,腳下突然一軟!商耀南大吃一驚,暗呼不好,身形一個跟蹌,右手本能地去扶琉球,一扶之下,稀里嘩啦,琉球立時粉碎。心驚之下,大喝一聲,身形騰空而起,逕向另一座房面縱去。緊跟商耀南身後而至的雙鉤太保、南陽判,以及瘦小尼姑和各派的少年子弟,雖然看到商耀南驚慌離去,但是他們已無法中途返回。只見人影下落,嘩啦連聲,青煙飛旋,碎瓦四濺,驚呼惶叫:亂成一片,不少人相繼跌下地面。
商媛媛向縱回來的商耀南來去,同時謹聲間:“爹爹,這是怎麼一回事?”
商耀南面色如紙,冷汗淋淋,目光驚急地望著亂成一片,驚呼嗆喝,青煙瀰漫的房面,震駭得已不知回答。就在這時,灰頭土臉的雙鉤太保和瘦小尼姑,以及南陽判等人,也狼狽地由地下飛身縱上來。三人一見商耀南,立即鷹駭地連連惶聲說:“厲害,厲害”
說話之間,紛場舉目尋找陸飛鵬,但是,由於碎瓦聲晌,人聲嗆喊,青煙飛揚瀰漫無法看清陸飛鵬立身在哪一個房面。商耀南的心情已稍微平靜下來,立即望著南陽判等人,黯然一嘆說:“這才是俗語說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明天在壽誕席上,我要鄭重宣佈,本壓學館,就此解散。”說話之間,動亂已經停止,吵雜之聲也靜下來,最關心陸飛鵬的商媛媛遊目一看,不由脫口急呼:“啊,他己走了!”說罷,騰身躍起,直向正北,盲目追去。
尤茵茵一見:不由急聲阻止,說:“媛妹回來,他已經走遠了!”
商耀南慢慢地揮了個手勢,同時說,“讓她去追吧!”
商媛媛穿房越脊,其快如飛,眨眼已出了莊院。舉目一看,莊外一片綠萌桃林,根本看不見陸飛鵬的身影。這時的陸飛鵬展開輕功,快如電掣,距離那座詞堂已經不遠了。方才他看了那種混亂情形,自覺無須再停留下去,是以慧混亂之際,逞自飛身池出莊來。陸飛鵬一面飛馳,一面想到方朔奇丐,由於久久沒有聽到奇丐發話,因而他斷定方朔奇丐這時早在詞堂等他了。
距離伺堂不遠,發現黑子正在飼堂門前吃草,但是,黑子身上的鞍轡已經不見了。陸飛鵬看得迷惑不解,不知為何將鞍轡卸下來。想到方朔奇丐與恩師金杖神君,原是嫌隙最深之人,心一驚,加速向伺堂前馳去。到達詞堂之前,這才發現有兩個看馬的小叫花,正蹲依在階前打瞌睡。
黑子一見陸飛鵬,立即昂首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悠長歡嘶,同時放開四蹄如飛奔了過來。兩個小叫花一聽嘶聲,立被驚醒,同時睜開了眼睛,一看階前的陸飛鵬,嚇得函身跳了起來,急忙爬在地下,連連叩頭惶聲說:“小光小華,參見師叔爺爺!”說話之間,黑子也到了陸飛鵬身前。
陸飛鵬撫摸了一下黑子,即向兩個小叫花子,謙和地笑著說:“小光小華快起”話來說完,門內人影一閃,急步奔出一個蓬頭老花子來。陸飛鵬抬頭一看,正是丐幫常德分舵的分舵主季隆鼎。
季隆鼎一見陸飛鵬,急忙向前孜步,抱拳躬身恭聲說:“師叔回來了!”
陸飛鵬急忙還禮,謙和地一笑說:“回來了,一切尚稱順利!”季隆鼎一聽,僅恭謹地恭聲應了個是。
陸飛鵬仰首一看夜色,夜空已佈滿了陰雲,因而心中一動,故意催促說:“在下急事在身,不便久留,就請季舵主派人備馬吧!”
季隆鼎一聽,毫不遲疑,立即命令兩個小花子,前去通知堂內的人取馬鞍來。同心恭聲解釋說:“第子為讓馬匹儘快恢復體力,所卸下鞍轡,請師叔勿怪。”
陸飛鵬點點頭;正待說什麼,桃林深處己傳來一陣蒼勁而熟悉的哈唱大笑,同時笑聲訛:“你小子的腳下好快,轉眼便不見了!”
陸飛鵬一聽聲音便知是誰,循聲一看,一道人影,電掣馳來,正是那天在益陽莊前的青楊樹上,吟打油濤的老乞丐!同時,也恍然大悟,季隆鼎擅自將鞍轡卸下的目的,再借機遲滯他離去,否則,這時他早在七八里外心念未完,方朔奇丐已到了近前。
陸飛鵬感激方朔奇丐為他打通了任督二脈、於是急上兩步,深深一揖,同時恭聲說:
“鄭老前輩在上,請受鵬兒大禮參拜!”說罷屈膝,恭恭敬敬地叩了四叩。季隆鼎也在一旁向奇丐叩了一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