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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部分

假的,一定是請了戲班子來演戲給我看的。”水生忍不住在心中呻吟了一聲,可他也知道,自己不過是潑皮一條,又有誰肯花工夫弄出這麼大的陣仗出來,就為騙他。

而且,這些人說的話自己卻是一句也聽不懂,就好象那朱秀才偶爾發酸時所說的一樣。

這……這是怎麼回事啊?

很快,水生心中的懷疑就被粉碎了。

因為他在人群之中看到了上元縣的知縣段大人。

上元縣雖然是個縣,但治所卻在南京城裡。知縣大老爺每月都會升堂兩日,初一、十五。

水生以前去看過兩回熱鬧,記得段大人的模樣。

而就在這裡,段縣尊正好站在吳節身邊,一臉的恭敬,就好象一個個後生小輩一樣。

在往常,一個知縣在水生心目中已經是大到天的人物,更別說一個伯爵。而且,這些人對吳節就好象非常尊敬。

看來,吳節真的就是京城裡來的貴人了,比成安伯的官還大。

想明白這一點,水生整個人都好象被雷電擊中,再動彈不得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等吳節上了四抬大轎,又有軍隊開道,浩蕩離開碼頭以後,水生才呆呆地從麻布口袋堆裡站起來,眼睛也直了。

一邊機械地向前走著,一邊喃喃道:“他是貴人,他真的是貴人,我水生竟有眼不識泰山,錯過了這麼一個大機緣。”

“百年修得同船渡,這也是上天可憐我水生苦了一輩子,將我送到貴人身邊。只需入了人家的青眼,這輩子的富貴就有了。那董大郎不過是做了胡總督的幕僚的便宜舅子,不就混得風生水起。聽人說那幕僚在胡大人府中屁都不算一個,跟門房一樣。可就這樣,董大郎靠了這層關係,搖身一邊,坐了南京打行的頭把交椅。”

“那吳大人也不知道什麼來頭,看成安伯同他如此熱絡,定然是和胡部堂一樣大的官兒,我若結識了他,豈不比董大郎更威風。”

“水生你這個笨蛋,竟然放過了這個大機會。”水生只想給自己一記耳光,又有點想哭的感覺。

背後,有人喊:“小水,你的魚,魚……”

水生卻不理睬,就這麼失魂落魄地走著,也不知道怎麼回了家,這才想起自己將宗伯送的那兩條刀魚丟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突然笑道:“水生啊水生,你好沒出息。男子漢大丈夫,要想出人頭地,得不怕死,敢打敢殺,怎麼想得學那董大郎去攀高枝?”

“該著你命裡沒福,怨不得別人。”

想到這裡。他平靜下來,伸手敲了敲自家的門:“娘、嫂子。水生回來了。”

吳節被應天府把縣的知縣和府學的學政接了。一路浩蕩去進了貢院。

按照朝廷的制度,接下來一段日子,吳節和蛾子母子就要住在這裡。

貢院裡,應天府尹早已等在那裡。而萬文明的酒菜也早送了過來。

應天乃是留都,應天府尹和順天府尹一樣地位尊崇。位在六部尚書之下,侍郎之上,堂堂三品大員。自重身份。自然不會去接吳節。

吳節按照下級之禮拜見了府尹,就坐在了萬文明下首。

府尹是因為身份太高,而萬文明則不習慣同文官打交道,二人同吳節和眾文官寒暄了幾句,又吃了幾杯酒,就告辭而去。

等送走了這兩位高官。酒席上眾官員都同時放鬆起來,氣氛也熱烈起來。自然是一通敘話。又是詩詞,又是酒令,鬧到半夜,這才各自散去。

天氣已經熱起來,花雕酒又醇厚,吳節熱得渾身都是汗水。

等眾官散去,學政王屋請吳節去書房說話。

書屋裡也沒讓長隨侍侯,就他們二人。

吳節坐了一天船,本有些疲倦,但估計王大人要談考試的事情,只得強打起了精神。

卻不想,王屋並沒有說這一期的會試,反問起了吳節在翰林院大考差的細節。

見吳節表情疑惑,王屋感慨地說他也是賜進士出身,可惜排名靠後,沒能選館,對翰林院的事情非常好奇。

吳節喝了一口濃茶,強打起精神,說也沒什麼,這是朝廷的一個制度。每年地方大府的院試,比如順天、應天和各省的省會所在府,或者三年一次的鄉試,都需從翰林院和各部院派學士們下去做主考。

但為了公平公正,須考試。

排名靠前的才有出差的機會。

考試地點就在建極殿,考生需部院保送。題目遠比會試簡單,共三道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