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蓉將已幹了的遮陽柳枝園丟掉,現了臉面,相距約三丈左右,兩僧一怔,堆下笑,一僧講然問:“咦!商姑娘,怎麼像是從城裡走路回來的?”
艾文慈心中一動,冷眼打量兩名僧人。如果是正式受戒獲有牒度的出家人,決不會稱一位女郎為姑娘,應稱施主或女居士。
兩僧的臉色如古銅,一雙大眼佈滿紅絲。但眼神仍然凌厲。頭上載了僧帽,看不到頂門的戒疤。
“別提了,在黃溝橋頭遇上了一群橫蠻的挑夫,童員外的轎伕被毆傷了。”
“咦!姑娘怎會任由一群挑夫撒野?”和尚粗眉軒動地問。
“恰好碰上莘仲集兩個姓李的兄弟強出頭,我幾乎失手哩!”商蓉若無其事地說,轉向艾文慈低聲道:“張兄清在前面等我,我有事與這位大師商量。”
艾文慈不得不走,笑笑徑自走了,在前面小徑轉角處相候,暗中留意眾人的舉動。
商蓉直待艾文慈走出十丈久,方向和尚問:“家父有訊息麼?今天我到葛二爺府上打聽,他說你這裡或可知道呢!”
“風聲緊急,令尊已撤離東陵鎮,昨晚離開的,先到峪陽集會合,預定今晚可到此地,暫時藏身,等風聲過後,再秘密遷至南京避風頭。請轉告令堂放心。童兄那兒也請轉告,如非必要,不可前來與今尊見面。
以免引起注意。剛才那人是誰?”
“來自大名府的人,武藝不差,他助我阻止李家兄弟行兇,我準備留他在身邊保鏢。你派人去查查李家兄弟的底,姓居的是不是也想打咱們的主意,必須查明。”
“好,我派人去查。只是,目下風聲緊急,大小姐千萬小心,不可將陌生人留在身邊,防人之心不可無,小心為上。”
“我理會得,你末免疑心太大。再說,我一個人怕什麼?如果他真是卞店主的眼線,我反而可以吸引他的注意,爹便可從容藏匿,豈不甚好了?我走了,爹如果來了,派人通知我一聲。”商蓉說完,微笑著走了。
她就是商大爺的女兒商玉蓉,城樂縣的風流嬌豔一枝花。那天艾文慈與悟淨殺入商府,她被艾文慈所擊倒,並未看到艾文慈的相貌。
她進入有北村,不走童員外的正門,繞至宅有進入後面的一棟獨院。
獨院四周花木扶疏,環境清幽雅靜。有一名僕婦管家,兩名小姐自己帶來的待女張羅起居,與童員外的內宅,隔了一座月洞門,不足一箭之遙,童員外嚴禁所有的家奴接近月洞門以內各處,大小姐不走正宅,不致引起童宅的奴僕注意。
艾文慈正式成為大小姐的保鏢,安頓在客房中。僕婦與兩名使女,皆稱他為張師父或叫三爺,大小姐本人則先是稱他為張兄,等到接風酒宴擺上,已是黃昏光臨了,她極自然地稱他為三哥了呢。
一個保鏢師父,本來就不配與主人同桌共膳,何況主人是個大閨女?但大小姐卻不講究俗禮,遣走了侍女,與保鏢師父把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