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的男人談何容易?說大海撈針也不為過。
可她還是孜孜不倦的堅持尋找。她想,如果天地有靈,萬物有主,會幫她找到他,替她討回公道!
她想親手掐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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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三全夫婦提醒過她林絡出事那天她應該也在現場,否則不會受傷住院。如果她能記起當時發生的事情,或許對找到跑跑的父親有幫助。
可惜,以沫什麼也記不得,只知道爸爸死了,至於是怎麼死的,自己當時又是怎麼受傷的,一無所知。她甚至記不清自己住進了K市哪家醫院,究竟住了多久?相濡也幫不上忙,因為那學期,他被學校安排去了新加坡,作為國際交流生進行為期一學期的各項交流活動,根本不知道家裡發生了重大變故。
以沫做完月子獨自去K市各個醫院打聽,可是沒有一家醫院承認接待過她這樣的病人。她也看過神經科醫生,詢問自己為何記不得發生過的事,醫生為她檢查後說,她當時極有可能受到了強烈外部刺激,大腦出於自我保護選擇了遺忘,專業的說法是選擇性失憶症。
她求助於網際網路,將去年三月中下旬發生過的重大新聞事件篩查了一遍,一無所獲。唯一有點價值的新聞是三月二十三日那天XX飯店的操作間發生過一起爆炸事件,系煤氣閥門損壞。寥寥數筆,連具體人員傷亡情況都未寫明。但以沫後來透過體檢知道自己系被爆炸物穿透身體致傷。她的右額,右臂,腹部,胃部,右腿外側都曾接受過治療。最明顯的傷害是她的小腸被截去三十公分。
這樣的爆炸,會是小事嗎?
以沫極想找到大師兄,他叫石杞,是林絡最得意的門生,可他自從將她們兄妹交到夏三全夫婦手上後就失蹤了。她曾第一個懷疑到他頭上,覺得他最有可能是跑跑的父親,可自從看到跑跑的眼睛立即排除了對他的嫌疑。然而他的失蹤顯然不正常,曾經,他與林絡關係最好,是林家的常客。以沫覺得他極有可能也出事了,只是眼下缺乏確鑿的證據而已。
一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讓他們一家人原本平靜的生活突然捲進一場看不見的風暴中,轉眼之間,面目全非。
【灰綠色眼眸的男人】
“沫沫,你盯著它看好久了。”跑跑稚嫩的聲音將以沫拉回現實。
她側過臉,看向男孩,見他正在吮大拇指,知道他還沒飽。她雖然沒怎麼帶過他,脾性還是瞭解的。彎起食指,去抹他嘴角糊上的巧克力,他卻嫌棄地避讓,“沫沫,你洗手了嗎?”
“沒有。”她冷冷地回道,固定住他的腦袋,堅持替他抹乾淨。“上廁時好像忘了洗。”
“嗷嗷,你太不講衛生了,我會拉肚子的。”跑跑皺起小臉,嘴巴誇張的窩著,彷彿吞進
了她的手指。
“騙你的。”以沫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托腮,目光瞥向那款華服,繼續發愁。
又有顧客光臨,女店員臉上掛著最完美的微笑,彎腰鞠躬,“歡迎光臨。”
三個戴墨鏡的男人魚貫而入,看體型,看神情,像是找人打架來了,不過從他們的穿著看似乎都是體面人。在女店員畢恭畢敬的陪伴下,他們將整個店巡查一遍。其中一個男人似在自言自語。以沫透過他的唇語辨別出他的話,“可以進來了。”當年的爆炸讓她的右耳一度受損,聽力下降,大半年後才恢復,唯一的好處是她學會了讀唇語。
跑跑拍了拍以沫,問:“他們耳朵後面都彆著電線,是在拍電影嗎?好酷!”
“也許吧。”她懶得糾正他那是對話耳麥,她想一會兒可能有個闊佬要來逛店。
“我會被拍進去嗎?”跑跑很興奮,也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這些念頭,小小年紀就想出風頭。
以沫煩躁地請他閉嘴。
“歡迎光臨。”女店員甜美的聲音再次響起,主角登場了。
以沫不知道如何形容這個女人,珠光寶氣似乎只能形容包裹住她軀幹的豪華遮蔽物,無助於描述她令人驚豔的美貌。每個女店員的臉上都似乎寫滿“令本店蓬蓽生輝”。
“沫沫,我覺得她就是衣服比你好看,你不用嫉妒她。”跑跑又拍拍眼睛發愣的姐姐。
以沫不知道一塊巧克力的作用竟然這麼大,心想這孩子可能忘了那塊巧克力恰恰是他送自己的那塊吧。
就在“珠光寶氣”的女人扭動著水蛇般的細腰挑選時裝時,門口又進來三個男人,同樣戴著墨鏡,其中一個身材頎長的年輕男人氣質異常冷峻,寬大的墨鏡下,膚色異常白皙,乍一看像個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