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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說了起來。我的口才不算太好,只是說得倒很有條理,從我發現溫建國有些異樣說起,說到林蓓嵐在拼命找他,他卻死活不見,然後林蓓嵐奇怪地淹死在河裡。柳文淵一邊聽著,一邊〃嗯嗯〃兩聲。我一直說到我去精神病院看望溫建國,正說著,突然發現柳文淵的臉越來越陰沉。我不敢再說,柳文淵卻道:〃再說下去,後來呢?〃

我頓了頓,又說了那天我發現溫建國曾經在晚上到我家門口,又神秘地消失的事。剛說到我在門口發現溫建國的衣服,柳文淵忽然抓住我的肩膀,道:〃真是他的衣服?你看清了?〃

我點點頭,道:〃肯定是他的。〃

剛說完,柳文淵眼裡突然流下了兩行淚水。我吃了一驚,道:〃怎麼了?〃

〃他死了。〃柳文淵擦去了眼淚。〃這孩子,真傻。〃

的確,張朋消失的時候,也是衣服留了下來。那種黑色的影子簡直跟王水一樣,卻並不能腐蝕沒生命的東西。而那張紙片上字跡會那麼淡,也一定是因為那是血寫的吧。我看著柳文淵,他雖然把眼淚擦掉了,臉上仍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我小聲道:〃柳文淵,我是溫建國的好朋友,看在他面上,你放了我吧。〃

柳文淵像回過神來一樣,看了我一眼,輕聲道:〃你再休息一下吧。別傷心,為了夜王獻出自己,那是你的榮耀。〃

我不禁呻吟了一聲:〃和那個張朋一樣?〃

〃不會,你是夜王選中的人。〃

我茫然地看著他,不知道他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柳文淵看了看我,道:〃你大概還不知道吧,有些人不能承受夜王,有些人卻可以,這些人就是夜王選中的人。如果沒有選中的人,就像那張朋一樣,夜王進入他的身體,他就會消失。〃

陳濤說那種黑影有可能是一種阿米巴之類的未知微生物,說不定是真的啊。我脫口道:〃就和傷寒桿菌一樣,有些人能終身帶菌,卻不發生症狀。〃

柳文淵忽然冷冷道:〃夜王是神!〃他猛地直起身,道:〃不要多想了,今夜你就要奉獻給神。〃

我忽然有些想笑,道:〃怎麼奉獻法?〃

他沒有回答我,只是走了出去,關上了門,從裡面可以聽到他在外面把門鎖上了。等他一走,屋子裡重新歸於一片死寂。柳文淵的家是一個深宅大院,過去可能是個什麼地主的住宅,分給他的吧,我還記得溫建國形容說〃以前大概是個大戶人家,但現在已經相當破敗,桌椅上的漆都掉光了。〃這話言簡意賅,形容得很確切。

那根繩子是磨不斷了,而吃下去一些血塊,肚子裡倒舒服一些,嘴裡也似乎還留著血塊的鮮味。

血塊……

我到底到了一個什麼地方?紫嵐說過,柳文淵吸過人血,鐵滿那個老大也要吸人血,而可笑的是,我居然也要!這種只有吸血鬼電影裡才會有的地方,我居然會自己傻乎乎的送上門來。更傻的,大概還要算張朋吧,他可能覺得射工村能讓他發一筆大財,結果自己連一點渣都不剩了。這個鬼域一樣的地方。

我想著,不禁吃吃地笑出聲來,只是這笑聲連自己聽著都難受。柳文淵問我是不是溫建國帶我來的,那麼溫建國大概是給柳文淵物色適合夜王的人吧,他寫下的那些東西恐怕都是假的。可是,如果他說的這些話是假的,那林蓓嵐又是怎麼一回事?難道溫建國先找到的是林蓓嵐,發現林蓓嵐不適合夜王,才換成了我?可是林蓓嵐死後,溫建國明明又極其痛苦,以至於發瘋,這樣看來他並沒有要害林蓓嵐的初衷。他到底是在做什麼?

我的腦子亂成了一鍋粥,各種念頭紛至沓來,可是總沒有一個完美的解釋。也許,只有當面找到溫建國才能問個清楚。可是這個人已經和蒸發了一樣消失了。

正在胡亂想著,門上忽然又傳來了一聲響動。我心中已經破滅的希望忽地又燃了起來,不禁屏住呼吸。昨天張朋站在井臺前,那是月上中天的時候,那鐵滿那個老大要吸我的血多半也得在半夜裡。難道是柳文淵良心發現,來放我了?

聲音很輕,門外那人一定正在很小心地開鎖,儘量不發出聲音來。忽然,我聽得鎖簧發出了〃咔〃一聲輕響,幾乎要歡呼起來。這個人開鎖那麼小心,一定是瞞著別人,那很有可能是要來放我的。

門開了一小條縫。一個人極快地閃了進來。

是紫嵐!這個人是紫嵐!

我差點就要叫出來。紫嵐一臉的驚恐,進來後看了看四周,跑到我跟前,小聲道:〃阿康,你果然在這裡。〃

〃快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