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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我看了看四周,想找別的地方,但實在找不到有別的地方可以讓我磨斷繩子。

難道就這樣等死?恍惚中,我彷彿看到了一個面目猙獰的人張開嘴,湊到我喉嚨口來。我打了個寒戰,不敢再想。

現在究竟該怎麼辦?我不知道。不管怎麼想,最後都歸於絕望。由於一直保持著被綁著的姿勢,血液流通不太順暢,手也有些麻木。我屈起腿坐得端正些,也讓自己舒服些。如果長時間不動,肌肉將會壞死,可是我現在只能在極小的範圍內活動一下身體而已,倦意卻鉛塊一樣壓在了我身上。不知不覺地,我躺在地上睡著了。

我做了一個夢,一個古怪的夢,夢見自己走在一個空無一人的街頭,四周陰冷潮溼,路面也黑得象無底的深淵。當我膽戰心驚地向前邁出一步時,我驚愕地發現我的腳象是一根插入融化後的鐵水中的蠟燭,以極快的速度消失,變成了一團霧氣,黑色的霧氣。我呆呆地看著自己向前邁去,直到那團霧氣漫過我的腳,直到沒頂,直到我感到窒息。

〃有人麼?〃

我聽見了自己帶著哭腔的聲音。那是種迷惘而憂鬱的聲音,每一個音節都堅硬陰冷如冰做的刀鋒。我也知道我的叫聲得不到回答,我會象一塊被拋入泥潭的石塊一樣,慢慢地,卻又毫不猶豫地沉沒。

從遠處傳來了〃吱〃的一聲。雖然看不到,但我也知道那是門被開啟的聲音。小時候住的房子也有那種舊式的木門,推開時總會發出一聲木頭摩擦的聲響,這種久違的聲音在那時帶給我的是溫暖和安定,因為我知道不論外面的街上有多麼大的風雨,在那扇門後會是個平靜的所在。我知道我在做夢,也許,就算在夢中,我也在盼望著那樣的安寧吧……

〃嘿嘿。〃

一個渾濁的聲音驚醒了我的迷夢。我睜開眼,赫然發現門已經開了。只是,如同一個噩夢一樣,門口探出的是一張蓬頭垢面的臉。這張臉還很年輕,頂多不過十五六歲,堆著一副弱智人的笑容。乍一看到這樣的笑容,讓我的心都猛地一跳,極其不舒服。還沒來得及說話,柳文淵突然出現在這人背後。

〃阿二,去和哥哥玩吧,爸爸有事。〃

柳文淵拍了拍那個少年,少年〃嘿嘿〃地一笑,道:〃爸……爸,去玩。〃僅僅這四個字,他說得費力之極,每個字都像用了千鈞之力。柳文淵沒再理他,走進屋來,關上了門。

他手上拿著一個盆子,走到我跟前,道:〃餓了吧,吃一點吧。〃

那是一些煮熟了的血塊。我看著這盆暗紫色的食物,也覺得自己實在是餓了,可是手被綁著,根本沒辦法吃。柳文淵彎下腰,夾了一塊血塊,送到我嘴邊,我一口咬住,嚼也不嚼就吞了下去。

大概是羊血。我以前並不愛吃血塊,可是現在卻覺得這盆加了些鹽的血塊是如此美味。費力地吃完了,柳文淵也沒說話,收拾了盆子要出去。我再也忍不住,道:〃你們到底要把我怎麼樣?〃

柳文淵站住了,眼裡閃過一絲痛苦:〃不要問了。〃

〃要殺我?〃

柳文淵看著我,打量了一下,道:〃你叫秦成康吧?認識溫建國?〃

終於從他口中聽到溫建國的名字了。我點點頭,道:〃我是溫建國的朋友。〃

他頓了頓,忽然道:〃溫建國現在還好麼?〃

不對!我的心頭猛地一動。柳文淵說這話時的眼神,分明帶著極深的關切,我敢斷定,溫建國和他的關係絕不是偶爾迷路到了射工村來那麼簡單。我想了想,道:〃不知道,他這人好像失蹤了。〃

〃失蹤了?〃他皺皺眉,〃不是他給你夜王班指,讓你來這裡的麼?〃

我再也忍不住,叫道:〃柳文淵,溫建國到底是什麼人?你和他到底是什麼關係?〃

溫建國所說的一切,分明並不都是真話,他到底還有什麼在瞞著我?柳文淵卻只是苦笑了一下,道:〃他是阿大阿二的哥哥。〃

如果柳文淵突然變成了什麼怪物,我想也不會如此驚詫。我幾乎驚呆了,結結巴巴地道:〃什……什麼?〃我猜測過很多種,最大的可能是溫建國也在做古董生意,所以和柳文淵有過聯絡。如果他是那兩個白痴少年的哥哥,那他豈不也是柳文淵的兒子?

〃你最後一次見到溫建國時,他怎麼樣?〃

〃他瘋了。在精神病院裡。〃

柳文淵的眼一下睜大了,叫道:〃什麼?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也許他會因為溫建國的緣故放了我吧。我一下子又看到了希望,就原原本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