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所觸,若果真聽見侯重茂樂意地答應,自己心情又是如何?她正思忖著,墨硯在旁又說:“我說過,我不光要一個我喜歡的人,還要他亦是全心全意待我,你們,是我向往的那一對。他若願意娶我,便不是我心中的他了。我以往不是沒想過,若我告訴你心事,以你我情分,你必會答應我的,就如現在。”
袁梨晨怔怔看著她,她面容依舊輕淡,語調平緩,彷彿再說一件已思慮過千百次的事。
“可是他喜歡的是你呀,你難違我們的情分,要他分一點感情給我,對不起,分來的我不要。墨硯雖然是個奴婢,當初也自思不如朱錦勇猛,亦不如你膽大,但是這些年,觀來看去,卻也有了自己的主意。我依戀你我的姐妹情,也喜歡在旁欣賞他,可是若要我以姐妹情分走你的一半,讓他施捨我一分。我寧可不要!”
袁梨晨聽她字字鏗鏘,嘆了一口氣。
“若你是我?你可要我分這樣一份情給你?若我是你,我心中又如何能不糾結?你要說的我都知道。”墨硯坐在她身旁,望著她道:“你趁早打消了你那個念頭,我這想法也不是一日兩日了,自從你被擄回來後,我在你們身邊看你們一天,這想法就更深一天。你若真心想我好好的,就如我以前說的,讓我還呆在你身邊,我這樣最快活。”
“墨硯。”袁梨晨喚了她一聲,惘惘望著她,她說得字字有力,毫不粘滯,設身處地細細想去,自己變成她只怕也是不願意的。
“你別小看人。我今日欣賞他,願意在你們身邊,可是日後我若發現有我想嫁之人,自會離去。”墨硯對她忽然粲然一笑,“瞧你這愁樣,我倒覺得你看人的眼光不錯哦,你肯把你那個分給我,倒不如抓緊給我尋個新的,豈不痛快?”
袁梨晨嘆了一口氣,似乎也鬆了一口氣。
當夜,侯重茂察覺她翻來覆去,這一覺比往日十分不安穩,不由問:“怎麼了?”
袁梨晨想得出神,直接一句:“你覺得墨硯好嗎?”
“好啊,問這做什麼?”
侯重茂看她又翻了個身,他靜寂後又說:“你不會是在打我什歪主意吧?我告訴你啊,她縱然好,可天下好女子那樣多。你我允諾一心,怎可再有他念?
作者有話要說:小墨墨的事暫時先這樣。本文首發晉江文學城,地址http://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1117781,轉載請註明出處。歡迎評論。
夜涼染病一語驚雷
“都快立秋了,知了還叫的這麼煩人。”墨硯望著外面,夏日炎炎,紗窗外一團白亮晃人眼,也晃得人心生躁。
袁梨晨看著遠處臥在涼簟上的小貓,心思恍惚的嗯了一聲。
“今日殿下晌午又沒回來,事情怎樣了?”墨硯嘆了一口氣。
“已派勸農使去檢田了,接下來括戶,南貴北移,墾地免稅……”袁梨晨幽幽說著,又幽幽想著,侯重茂曾告訴她,如今晉國已開始檢查被豪強霸佔的農地,把盧家等豪強私佔的土地農戶一律沒收,勸農使將土地重新分配,並造冊登記,對新屬客戶免除五年租調徭役,只收輕稅。阿茂說,此不光可減民之稅,國庫僅此一項一年便可增數百萬之多。他還說,目前還在動員南邊貴族帶農戶往北方地廣人稀之地,勸其開墾沃土,免稅三年,以求國家平衡發展,又以免徭役鼓勵男丁農忙外閒時練兵,說是即可減軍費,又可提高戰鬥積極性和兵源。他還和自己說了許多以後要做的經濟、軍事、吏治等改革。
自己有明白的也有不明白的,但自己明白他太忙了,也明白新政改革的阻力,還有人在給他製造煩惱。有時候看著他不經意流露的疲憊,心絲絲髮疼,越發帶著墨硯和東宮眾人,打理好東宮內廷事務,不再讓他分心,他不在時自己會去前面的崇文閣找書解讀冥思,希望有一日自己能替他做一些分擔。
“小姐,不是我偏心。雖說咱們是陳國人,可自從來了這後,我覺得咱們陳國真是不如這呀,咱們那位陳國皇帝,唉。”墨硯又嘆了一聲。…本文首發晉江
袁梨晨聽了又想起一件事,侯重茂近日也曾告訴自己,甄蘭馨如今為陳瑾誕下了一位皇子,自從崔鳴珠死後,原本歸附崔家的甄家勢力有搖盪之態,而今,有了這位二皇子陳忠,甄氏與崔氏之間關係更微妙了。侯重茂對自己說,據探報,陳朝野後宮已有推甄蘭馨為後的跡象。自從自己韓朱顏上次來晉返陳後,陳瑾對崔氏明中暗裡漸有牴觸,崔家在陳國也有了微妙的變化。
墨硯聽她說了這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