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想過那兩個字,你也不許想。我從第一天在牆角里發現你,給你買橙汁和巧克力的時候,我就喜歡你了。你不讓我去你們班看你,你讓我找不著你,你偷偷抽菸,我再難過也沒想過分手,你怎麼那麼隨便就說出那兩個字呢?”
聽完他的這番話,剛剛在我心裡堆積起的厚厚難過突然像是被瓦解了一樣,慢慢鬆垮。明明很窩心,可是為什麼我卻更想哭了呢?
駱恆見我還是低著頭沉默著,立刻緊張起來,關心地問道:“明藝,你……怎麼了?”
我這個沒出息的姑娘在聽到駱恆這一句問話後,終於忍不住地放聲哭了起來,委屈道:“你剛才咬疼我了!!”
“……”
現在我再回顧起這段往事的時候,總結起那一段的感受就是痛並快樂著。漫長的暑假,在駱恆忙著為幾個月後的出國做準備的這個過程裡,我也開始漸漸地接受了我們即將分別的事實。
仔細想來,那段日子也是我們兩人真正貼近彼此的時刻。高考結束後,兩家的家人自然沒再約束我們的見面時間,駱恆也有了自己的第一部手機,那會兒還沒有什麼情侶機,駱恆為了逗我開心,特地去買的和我同一款。
白天我們一起出來見面,晚上分開的時候,我們總會打電話,那個暑假,我幾乎一半的零花錢都拿出來貢獻給了移動公司。我們因為結束高中生活,獲得自由而高興,同時也因為離別而感傷。彼此卻又很有默契地對“分離”這樣的字眼避而不談,其實心裡都知道在那個年紀的我們,這個字眼誰也承受不了。
高考成績公佈的那天,是我媽幫我查的成績。當時我和駱恆正坐在母校對面的一家奶茶店和東西,我媽打電話來很激動地告訴我,我的分數是穩過大的分數線的時候,我竟然有點想哭。
駱恆見我有些異樣,關心道:“怎麼了?”
我掛了電話,想了一下,告訴他:“高考成績出來了,我媽說我應該能去的了大。”
駱恆稍微怔了一下,訥訥道:“是麼?挺好的。”
然後兩個人又陷入了一陣沉默,我不太敢抬頭去看他的表情,一直低著頭用手撥弄著手機的按鍵,手機裡發出好聽的滴滴聲,卻怎麼聽都覺得是哀傷的。
駱恆突然拉住我的手,像是保證般的,“明藝,我去了那邊會每天給你打個電話,每年的長假我都一定回來跟你在一起。等我們大學一畢業,我們就去領證,然後再也不分開了!”
我搖搖頭,駱恆疑惑地看著我,我突然笑起來,“你怎麼那麼笨啊!國際長途多貴啊!發郵件不就行了?”
駱恆伸過手來就要勒我的脖子,被我靈巧地躲開了,兩個人互相傻笑著看了半天。
那會兒真是年紀小啊,兩個人在那樣的日子裡,小心翼翼地避開傷感而又步步逼近的現實,卻總能敏感地察覺到對方的不安,然後彼此依賴。
駱恆的大學開學不是很早,卻因為要提前過去學習語言的課程而將臨別的日子提早了一個月。我很早就告訴他,我不會去機場送他,可當那一天真的到來時,我還是扭捏地跟在了老駱和師母的身後,一同去機場送他。
因為怕堵車,我們很早就從家裡出發了。可是當到達機場的時候,才發現我們足足比原先預定的時間早到了一個小時。老駱和師母習慣性地對駱恆交代了幾句,像是有意要為我們留點單獨說話的時間,便走到一旁的咖啡廳喝東西去了。
留下我和駱恆單獨站在過關口前的時候,我感覺我又很多話想跟他說,可是卻又一句都說不出來。駱恒大概也和我同樣的感覺,兩個人傻傻地站著,一時間竟相對無言。以前每天有那麼多話可以講,卻在這一刻都變成了啞巴。
駱恆看著我,說:“大也快開學了吧?”
我點點頭:“嗯,還有半個月。”
駱恆捏了捏我的手心,“去了大,沒有我的監督也一樣要照顧好自己。”
我使勁地點了點頭。
駱恆繼續說道:“你沒有住過集體宿舍,到了大學要學會和室友好好相處,什麼事都要學會忍著,不要都放在臉上,孩子氣。”
駱恆故作輕鬆地說著:“絕對不準再抽菸了,以後要是坑了咱孩子,我可饒不了你。”
“……”
“到了大學,不能隨便接受其他男生對你的好。不然就算機票再貴,我也會第一時間飛回來捍衛主權的!”
“嗯。”
“還有,要養好那盆千代田錦,之前說的那句話是逗你的,怕你不認真照顧它才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