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便可。畢竟知年的妹妹便是我的妹妹。那你算起來便是妹夫,喚我一聲承墨兄即可。”
“承墨兄。”宇慶寧微微一笑。
景宮眉嘴角微抽,趙重熙才剛當上皇帝就離宮南下,未免有些冒失。只是自己大哥任著他胡來,也有點奇怪,更怪異的是,雖說以年齡看,他的確是兄長,可聽他語氣似乎是可著勁想拉近關係。
“承墨哥哥,離開長安沒關係嗎?”景宮眉徑直詢問出聲。
趙重熙有些彆扭地咳了一聲,目光閃爍,景知年卻是微微紅了臉,目光帶著幾分無奈,“無妨,宮裡有幾位知同照看,國丈他們也翻不出什麼風浪來。何況,我們只待一晚,明日便要轉道去杭州。”
趙重熙接著道,“若非知年心急,恐怕我們明日午時才能到。”
宇慶寧眨眨眼,在他看來,當今皇上在做太子時,行事果斷,雷厲風行,他私下認為那該是一位冷靜決斷,有著冷厲之氣的人。如今瞧來,那通身氣派與不凡的容貌,看上去的確有幾分清貴,可怎的只說了幾句話,卻叫他覺出些不對勁來。
幾人各懷心思,柯老卻收了手,然後自藥箱內拿出了一紙一筆,龍飛鳳舞地上頭寫了好些字,隨即咳嗽了一聲道,“回幾位主子,三少奶奶身體底子還不錯,只是體記憶體了些寒氣,頭上那處傷口亦沒好透。老夫開了個安胎祛寒的方子,三少奶奶每日服用一帖即可。連續服用三個月,再改用尋常安胎藥便無礙了。”
“多謝柯老。”宇慶寧走近景宮眉,幫她將袖口收攏,又替她攏了攏披風。
景知年笑著看著他的一舉一動,神色終於徹底緩了下來。
趙重熙在一旁看得眉梢微調,“知年,我累了。”
景知年臉色剎那間漲得通紅,只是一瞬用咳嗽掩飾了去,目光盯著外頭晶瑩的雪,似乎看久了那雪裡能開出花一般。
景宮眉暗笑,以前的太子哥哥人前冷厲,人後卻有些不正經。尤其是對著自己大哥時,那叫一個任性。很久以前她以為他喜歡她,所以待她這般好,後來漸漸知道,其實他只是愛屋及烏。
幾人寒暄片刻,景宮眉便讓紫環帶著他們去了宇府的一處客居下榻。客居共有五間廂房,前三後二,後院的掩在覆了雪的樹叢後,添了些許隱秘。
“少爺,公子,小姐說,廂房隨你們挑。這前頭有三間,後頭有兩間,裡頭都打掃乾淨了。你們看?”紫環俏笑問道。
趙重熙沒說話,只是一個勁地盯著柯老,黑白分明的眼眸帶了些涼涼的味道。
柯老頓覺滿頭大汗,忙開口道,“老夫住在前院即可,公子體虛,還是住在後院好。”
趙重熙滿意一笑,“柯老畏寒,多拿個手爐給他。”
紫環點頭,景知年卻是微微紅了臉。柯老擦了擦汗,進了前院的廂房,將那房門一關,長長撥出一口氣,不禁老淚橫流,皇上好可怕呀。
紫環在前頭引路,趙重熙嘴角帶笑跟在後頭,東看看,西瞧瞧,半響說道,“沒想成這小府邸的景緻也不差。”
景知年挑了挑眉梢,“你是心情好。”
趙重熙不置可否,“那你可知,我為何愉悅?”
景知年沒搭理他,只是瞧見他一臉神采,微微往上彎的眉梢勾出一抹邪妄,他臉上一熱,別開了目光。
“少爺,公子,裡頭的淨室內擱有熱水。路途勞頓,請好生休息。晚膳時,自會有人前來知會。”紫環轉身,笑了笑道。
“紫環,天冷。你自去做你的事吧。”景知年溫和一笑。
紫環忙點頭,“那紫環下去了。”
紫環淡紫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後院垂花門處。地上蜿蜒著一條墜了雪的小道。
景知年推開廂房的門,緩步進去,走到了那紅漆圓桌邊,便瞧見圓桌旁鋪著厚實被褥的竹榻邊,以及屏風後的床榻邊都攏著一個火盆。那火盆裡的碳燒得通紅,屋裡暖如春日。
趙重熙含笑走到屋裡,將那廂房門一關,徑自脫下了自己外頭的披風,露出了月白色鑲絨毛的立領華服,那月白緞面上,玉蘭花紋白底銀線,煞是清貴。
他慵懶地走到了床榻邊,斜斜倚上床上疊著的鴛鴦被褥,對著景知年微微一笑,“知年,今晚同我睡。”
景知年臉色微紅,將身上的深黑披風解了下來擱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床太小。”
趙重熙撇撇嘴,“不小,大不了我讓你睡我上頭。”
如他所料,景知年白皙的臉騰起紅暈,襯得他那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