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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當莎士比亞的《理查三世》上演時,強悍狡詐的理查對自己有一段“自畫像”式的獨白:

我有本領裝出笑容,一面笑著,一面動手殺人;我對著使我痛心的事情,口裡卻連說“滿意滿意”;我能用虛偽的眼淚沾溼我的面頰,我在任何不同的場合都能扮出一副虛假的嘴臉……連那殺人不眨眼的陰謀家也要向我學習。我有這樣的本領,難道一頂王冠還不能弄到手嗎?

伊麗莎白女王擔心劇情會使觀眾聯想到她本人,因為劇中篡奪理查三世王位的正是她的祖父亨利七世。但是女王並沒有將作者投入監獄或者禁演這部戲,她僅僅對她的大臣們埋怨說:“這部悲劇在劇場和劇院裡已經演出四十次了。”

1601年,莎士比亞的新劇《哈姆雷特》在倫敦上演——“脆弱啊,你的名字是女人!”當扮演哈姆雷特的演員在舞臺上說出莎士比亞的這句名言時,舞臺對面的包廂裡就坐著伊麗莎白女王。她若無其事地看戲,沒有表現出一絲不快。

在現代高科技領域,用運載火箭發射航天器,不是任何時候都可以進行,由於工作條件和氣象限制,有些航天器必須在特定適合的時段內才能發射。這種允許航天器發射的時間範圍,叫做“發射視窗”。這樣的發射視窗十分難得,有時稍縱即逝。莎士比亞的激情和才華,無疑正好遇到了這樣一個千年難遇的“發射視窗”。在此之前,英格蘭有著嚴格的書籍和戲劇審查制度,還有血腥恐怖的“星法院”,以言犯禁者可被處以絞死、分屍、挖出內臟等酷刑。到了伊麗莎白女王時代,寬容的施政理念,使她對自己的政敵都儘量減少殺戮,以避免社會動盪。而對於天才作家莎士比亞的寬容愛護,賞識包容,更是有目共睹。莎士比亞先生能夠未卜先知的話,那麼他一定會感到慶幸,如果他晚生幾十年的話,不幸碰上了英國資產階級大革命,我們也許就只能在斷頭臺上聽他朗誦自己那偉大的作品了——因為克倫威爾掌權後釋出的第一個命令就是關閉倫敦一切劇場。在那個砍頭好比風吹帽的年頭,連查理一世的頭都被砍了下來,莎士比亞那顆偉大的腦袋能不能保住就很難說了。

兩位“國父”的命運:孫中山和華盛頓(1)

兩位“國父”的命運——孫中山為何做不成“中國華盛頓”?

“華盛頓神話”作為一種政治理想登陸中國後,各色政治人物自然不會放過這一深具政治效果的“思想資源”。 圍繞中國特殊的文化傳統,和不同政治集團的現實需要,“華盛頓神話”與近代中國纏結互動,不斷變幻傳衍,一幕幕歷史活劇令人深思浩嘆。

一 華盛頓成了中國人眼中的“政治神話”

§洋鬼子竟然也有一位“異國堯舜”

1784年8月28日,廣州黃埔港,萬眾歡騰,盛況空前。

一艘小小的美國木帆商船——“中國皇后號”自2月22日從紐約啟航,乘風破浪,遠涉重洋,歷程長達188天,途經維德角群島、繞道好望角、跨過印度洋,終於抵達廣州,勝利完成美國至中國的首航。“中國皇后號”自豪地鳴炮十三響(代表當時美國十三個州),向停泊在它周圍的船隻致敬,其他國家的船隻也熱情鳴炮回禮致賀。這是轟動全球具有歷史意義的一刻:美國,這個剛呱呱墜地的年輕國家,在百廢待興的建國之初,便迫不及待地與一個已有五千年曆史的古老國家直接交往。

遠隔萬里的兩個國家,此時顯得如此神秘而隔膜。歷史記載,此前到過中國的美國人屈指可數,僅有兩人。儘管中國商人熱情友好地接待了“中國皇后號”,但對素無淵源的美國認識模糊,連其方位所在,也一知半解,對遠道而來的美國人更是一無所知。由於相貌語言極為相仿,他們一致把美國人誤認為英國人。“中國皇后號”上二十九歲的管貨員山茂召在他的日記中寫道:“雖然這是第一艘到中國的美國船,但中國人對我們卻非常寬厚。他們不能分辨我們與英國人間的區別,視我們為‘新人’……”

華盛頓和中國的因緣,就從這次劃時代的首航開始。“中國皇后號”船長約翰?格林曾在美國獨立戰爭中任海軍上尉,是華盛頓的忠實追隨者。他從國會獲得了一張“海上通行證”。這張證書寫得很特別,它沒有指定呈給誰,而是寫上了“致審閱或聆聽宣讀海上通行證的最尊嚴、偉大、聖明、光榮、高貴、尊崇、賢達和謹慎的皇帝、國王、共和國首腦、親王、公爵、伯爵、男爵、貴族、地方首長、議員”等一大串稱呼,充分顯示了美國人幽默的性格。因為他們自己也不知道,此次航程的終點是個什麼樣的國家,接待他們的人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