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的自如,“您怎想起這事了?”
“要不賞些何物?”
白氏看看她左右,見她的兩個大丫環都不在,瞭然一笑,便說了起來,“庫中還有幾塊寶玉,家中也有手藝人,叫他們忙一晚,打塊玉腰帶,您看如何?”
“使得。”賴雲煙點頭。
現在暫且如此,再用心的,也得看日後孩子與她親不親,要不要她這份心。
“就是今晚打好,也是要到明個兒去了,”白氏知道不得多時那小侄孫就要過來,“今個兒就給他包幾衣新衣裳回去,再賜兩本書罷。”
賴雲煙微笑,“你想得周到。”
“只是我來得匆忙,也沒帶啥東西,屋中倒有一對長命百歲的銀鐲子,明個兒便與您的一道送過去,您看可好?”白氏見著了許久未見的兒子,這兩天心情好得緊不算,見賴雲煙也沒想讓她剛來的兒媳婦分她的權,心中更是歡欣萬分,也不吝現下討好一下這位族母。
白氏識趣,賴雲煙便看她順眼,難得伸了次手拍了拍她的手臂,當是嘉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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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笑抱了稚子過來,行禮時言語中有些羞然,“上佑早些時候便要過來請安的,媳婦所思不周,當時便沒有帶過來,還望娘莫要怪罪。”
賴雲煙懶得理會她的話中之意,更無怪罪她之心,對她來說,她要是有那精力,也只會想想白氏這等人心中是怎麼想的,怎麼可能去在意司笑在想什麼。
這小姑娘太無足輕重,連世朝都不在她的傳承裡,這個小姑娘更是與她沒什麼交集。
這位小夫人以後的世界,一個管事的為難都可讓其有苦難言,再多幾次,便是連跟她這個婆婆說幾句暗藏機鋒的機會也不會有。
“把孩子抱來給我看看。”賴雲煙朝白氏頷了下首,轉頭對司笑微笑道,“起來罷。”
白氏走過去抱了魏上佑,魏上佑轉頭看向他娘,見她點了頭,才朝白氏伸了小手。
不過,當白氏抱到了賴雲煙面前,小兒畢竟沒有城府,不會作假,頭直往白氏懷裡鑽,眼睛都不看賴雲煙。
畢竟還只是個孩子,賴雲煙不想嚇壞他,再鬧他哭一場,也沒非要抱他,只好暗歎不喜她就不喜罷。
饒是如此,心中還是少不了有些黯然,但面上沒顯,顧及著小兒的臉面笑著與白氏道,“我面惡,小孩們素來不喜我,還是你抱著罷。”
白氏頓住,過了一會才笑道,“哪有這回事,您可是咱們宣朝出了名的大美人,見過您的誰能說您面惡?小孩子認生,過幾天就好了,到時天天纏著您抱,您可別嫌煩。”
司笑這時已經急得走到了白氏身邊,聽到榮嬸孃這番話,勉強笑著道,“是的,娘,嬸孃說的是,上佑認生,過幾天就好了。”
賴雲煙沒為難她,小孩子怪小的,他們也剛見面而已,她也不曾對他親熱過,不喜她這個不曾謀面的祖母也是正常之事,便也笑著說道,“也是,過幾天就好。”
說罷,賞了魏上佑一些白氏所說的東西,又顧及著世朝的感情,她又把自己帶下來的首飾賞了司笑一套。
她帶來的首飾套套都不止價值連城,帶下山見駕會客的幾套更是異常精緻稀奇,賞給司笑的這套的鳳釵上就鑲了三顆鴿子蛋大小的殷紅血玉,讓整支風釵活靈活現得像欲血中的鳳凰,美得無與倫比。
便讓白氏見了她所賞之物,驚奇得眼睛瞪大,及時抽出一隻抱小孩的手掩了嘴,才沒失態地驚叫出聲。
司笑看著擱置在錦盒裡的一支鳳釵,三支鑲著同色小血玉的步搖,當下就跪下了地,驚慌地道,“娘,使不得。”
賴雲煙正要笑著意思性地勸兩句,哪料,這時魏瑾泓大步進了門,一看到桌上之物,本正常的臉色乍然大變,語帶蓬髮的怒氣大道,“收起來,這哪是能隨便賞人的!”
他仿如晴天驚雷一樣大響的話一出,司笑手中緊握著的帕子猛然掉在了地上。
☆、179
魏瑾泓平地一聲暴喝;驚得屋裡屋外的人都跪在了地上。
被白氏抱在懷裡的小兒被嚇得“哇”地一聲哭了出來;這下,不說是魏瑾泓的臉色更難看;連賴雲煙也微皺起了眉。
這麼愛哭?
“好了,”賴雲煙揉了揉發疼的腦袋,“弟媳,抱下去罷。”
讓這小兒再哭小去;他這祖父只怕更是對他生厭。
“你也下去。”賴雲煙對著跪在地上的司笑說了一句,靠在桌上支著腦袋;腦袋空白,只留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