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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這邊經此一番大鬧,勢必會把蕭王給怒上,而蕭王這邊,死掉一個小娃娃,到時必然會和君墨問反目成仇……嗯,說到底,這一計,最終倒大黴的應該還是我家王爺……
緊跟著一嘆,她又道:
“可這樣做,不是很奇怪麼?凌嵐與蕭王已結夫妻之誼,禍害了家夫君,試問,這對於凌嵐來說,有什麼好處?沒好處的事,何以要大費周張的去做?
“幾位大人,南詔現在正值水患,民心生怨之際,我南詔皇帝封侯門之女為公主來滄和親,圖的是兩國友好邦交,作為被寄予厚望的和親公主,凌嵐怎敢拿兩國邦交大事來當兒戲……
“就算真有心禍亂金氏皇族,那也得站穩根基後,容得我南詔天災消盡後方能動手不是……這樣草率行事,事成的話,也許是對南詔有利,事敗,帶給詔國的是又一場戰亂。這絕不是凌嵐嫁來北滄的初衷!
“世間萬事,皆有輕重緩疾之分,關乎百姓蒼生,凌嵐怎麼可能做自毀活路的蠢事……這些所謂的密函,純屬栽贓嫁禍,幾位大人若不信,可細看凌嵐所寫之字,裡面大有奧秘所在……”
慷慨言罷,她往案前凳上坐下,低頭往宣紙上落下筆去,不一會兒寫妥,吹乾,讓邊上衙役將其呈上。
案桌前,三位大人湊在一起看,臉色皆莫名一變。
一直不說話的御臺史年紀最老,他哼一聲,用驚堂木一拍,大叫:
“大膽凌嵐,你寫的這是什麼?最多也只能說這是書法上稍有不同而矣……居然膽敢搬上公堂上戲耍朝堂重臣!”
紫珞站起,身姿婷婷又福一禮,依舊不慌不忙,接話道:“對,就是書法字型上大有不同!”
“哼,單憑字型書法的不同,便想試圖推翻這些密函非出自你的筆下,豈不是太過荒謬……”
“御史臺大人,這非荒謬之論,且聽凌嵐慢慢道來……”
御史臺拍案而來,冷笑:“凌嵐公主,你想戲弄我們到何時?”
安王雖也覺這種說法很不合邏輯,可他看不慣御史臺一杆子全部否定的態度,目光一轉,擺擺手,笑著岔話道:
“那個,李大人啊,既然是審案,總歸得讓案犯把道理一五一十的說明白了,是不是狡辯,我們這麼多人,豈會容她矇混過關了去……你就讓她說嘛……凌嵐公主,請繼續往下去!”
紫珞謝過,御史臺這才臭著一張臉悶悶的坐下。
清王睇一眼,讓衙役將那剛書寫好的宣紙取過去,盯著端莊的顏體字,以及密函上的墨跡,沉吟著問:
“公主,且說說這裡有什麼玄妙之處吧……嗯,等等,你寫的是遲體字吧……這字兒,寫的尚欠火候呀!”
紫珞目光落到清王若有思量的臉孔上,知道他識貨,淺笑一個,稟道:“回王爺,凌嵐於御園所書正是遲體字。”
“可本王並不覺得這裡有什麼異樣不妥的地方!”
“沒有比較,自然看不出有何不同!”
“怎麼說?”
清王抬頭問,露出幾分饒有興趣的神色。
“稟清王,凌嵐在御園所寫的字,雖絹秀又大氣,卻少了遲體字的凌厲之姿,透著三分急躁,盡失凌嵐平時之寧靜悠遠之氣。”
“哦,是麼?”
清王一笑,這人也是博學之人,也懂書法之道,其實也有一眼觀出這字雖漂亮,卻露了幾分浮躁。
“是!”
紫珞點頭,朗郎而答,環顧一週,又續道:
“各位王爺,三位大人,凌嵐乃是南詔人,南詔水鄉地,閨閣間女子祟尚秀致,極少人會師學遲體字。只因南詔女兒多嬌柔,學不來遲將軍那氣幹雲天的豪邁,也便掌握不了其字中的精要,故凌嵐所寫遲體字,只能說神似,而無其意境。御園那日,凌嵐有意逞能,才以遲體字書棋局要義,緊張匆忙之下,所書之字,有些四不像……
“尚書大人和御史臺大人皆懂書法,或能從字型上看上凌嵐當時的怯場急窘之心,那皆是臨場生怯之故。
“而那日,凌嵐之所以會用遲體字答題,皆是因為知道北滄女子都愛臨摩這種字型,凌嵐入鄉隨俗,原是想博聖覽得嘉許,不料底氣不足,書寫之時失了水準……
“其實凌嵐平時所學書法皆為顏字——顏字絹絹秀雅,也最易得閨閣女子學仿……若這密信真是凌嵐所寫,那麼大人們應該看到的是今日以顏字所書的密函,而非學的不倫不類的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