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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國內的女孩兒怎麼都這樣?”他非常不耐煩,“一個比一個難伺候。”

我笑笑,“再見。”

這次他沒有再追過來。

我一個人在路上走了很久。天氣極冷,呼吸間眼前被一片白霧籠罩,我想笑,眼淚卻淌下來,流了一臉。

是我錯了,被黑暗裡的聲音所迷惑,做了一場不該做的綺夢,起了不該起的奢望。洋蔥一層層剝開,我也流了淚,可裡面並沒有讓我驚喜的內容,最終還是顆洋蔥頭。

取出鑰匙開了家門,屋裡依舊漆黑一團,維維並沒有回來。我不想開燈,黑暗裡摸索著倒杯伏特加慢慢喝下去,漸漸渾身鬆弛,然後明白,為什麼維維會在家中常備著烈酒。

在沙發上胡亂滾著睡了一夜,第二天起來天已大亮。維維的房門依然關著,沒有回來過夜的痕跡。我匆忙洗把臉,換好衣服趕到學校。因為宿酒未消,整個上午頭痛如裂,鏡子裡的臉色有點發青,兩個大黑眼圈,嚇得我暗自發誓,下回再也不喝酒了。

課上到一半,包裡的手機開始振動。我出去接電話,電話那頭是彭維維,她居然在警察局。

“趙玫,帶點兒錢贖我出去。”她的聲音沙啞疲憊,不復平日的圓潤。

我吃了一驚,手機幾乎脫手落地。“維維,出什麼事兒了?”

她垂頭喪氣地回答:“你來了再說。”

“好,你等我。”

我掛了電話,顧不上收拾書包,只取了錢包和護照就衝出校門。

奧德薩街頭的計程車極少,我攔輛私家車講好價錢,先到銀行取了現金,再直奔警察局。百忙當中不忘打個電話給安德烈。“安德烈,麻煩你幫我問問,到底為了什麼?”

到了警局,一身警服的安德烈站在大門口等我。我跳下車朝他跑過去,他快步迎上來,一邊帶我往裡走,一邊把事情經過儘量簡捷地告訴我:“兩人半夜喧擾,女方試圖縱火,鄰居報了警。”

“維維縱火?”我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個人是誰?”

他不出聲,朝一邊的走廊努努嘴。

我的視線追隨過去,呵,我竟然看到了孫嘉遇。他一動不動靠牆站著,嘴裡叼著一隻煙,已經結了長長一條菸灰。眉骨上方貼著一塊紗布,襯衣上血跡斑斑,揉得一團糟,臉上分明有幾處指甲刮過的血痕。

我望著他,心頭劃過一陣異樣的疼痛,一時間呆住,竟然忘了來這裡的目的。

直到安德烈提醒我:“玫,你怎麼了?”

我回過神,強壓下心裡的痛楚,“彭維維呢?”

“還在接受警方的詢問。”

安德烈指點著我辦理複雜的保釋手續。我忍不住質問:“為什麼男方無需做這些?”

“趙小姐,是你的朋友傷人在先,又試圖放火與對方同歸於盡,幾乎造成燃氣爆炸。”那美麗的女警笑著回答,“你說該控告誰?”

我頓時啞然,閉上嘴不再說話,默默地交錢簽字。值得嗎維維?我在心裡嘆息,非要鬧得兩敗俱傷,倒讓不相干的人看了笑話去?

手續辦完,一名女警帶著維維出來。一夜未眠,她憔悴了很多,下巴愈發尖俏,大眼睛裡一片空洞。我原想教育她兩句,見此情形,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看到我,維維臉上彷彿有羞愧之色一閃而過,但不過片刻便消失了,她依然倔強地仰起臉,繃緊了唇角。

我向安德烈致謝道別,他吻我的臉頰,依依不捨地說再見。

我笑他婆婆媽媽象個女人,可是心裡非常感動。因為還記得上次的事,所以頗有點不好意思。他們當地孩子,就是有這點好處,什麼事情都擺在明處,開心是開心,生氣就是生氣,即使不負責任,但至少磊落大方。

我扶著維維離開,沒想到孫嘉遇還在大門口等著。

“我送你們回去。”他走過來。

“你滾開!”維維聲音尖利,一點兒都不客氣。

“彭維維!”他也動了氣,眼瞅著額頭的青筋一根根暴起,幾乎是咬著牙說,“你願意自暴自棄沒人攔著你,這件事兒我會替你擺平,以後再沒人為你收拾後事,你好自為之!”

“謝了!”維維冷冷地看著他,黑眼睛裡似有火花迸濺,“孫嘉遇,我也告訴你,出來混的,總有一天要還的,你還是惦記著給自己收拾後事吧!”

她拉著我從孫嘉遇跟前走過,揚長而去。

我回頭看他一眼,他也盯著我,眼睛裡的神情極其複雜,我卻看不出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