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若是看過他履歷的人,保準要心裡發毛,因為鄧御史的歷史,就是一布恐怖片,若是這時代當真可以攝影,那麼無疑鄧御史和貞子沒有任何分別。
無數次的拷打,無數次的死去活來,甚至身上的腐肉生出了蛆蟲,寧可用瓦片去磨著自己的筋膜和骨頭,可不願屈服,還有那蓬頭垢面,幾乎半死之下,竟還罵聲不絕。
葉春秋這一番話的提醒,所有人都沉默了。
是呢,鄧健會聽人指使嗎?呵……這世上能使喚他的人,只怕還沒生出來呢!就算面對的人是天子,一旦他認為天子有過失,也會毫不猶豫地指摘出來,從不給人留半分的情面。那麼……
就算葉春秋與他有些情分,可這樣一個硬骨之人,葉春秋是何德何能,讓一個從不肯屈服於人的人,去聽從他的指使?
葉春秋看了一眼眾大臣的神色,便知道自己這番話的分量,此時抬眸,聲音愈發的洪亮道:“鄧健刺上高郡王,乃是為了自己的私念。”
私念?
所有人驚愕地盯著葉春秋,雖是大家都瞭解鄧健的硬脾氣,可是很顯然,這話令大家不解了。
大家對鄧健的瞭解,大多是覺得此人實在過於公正無私,完全不給人任何的情面可言,這甚至到了讓人受不了的地步。
這種人,純屬一隻蟑螂,見了就讓人煩躁。
葉春秋則是繼續道:“鄧御史之私,在於他心繫百姓,寧王父子,歷來圖謀不軌,他不忍心生靈塗炭,這才引發了他的私念,寧願捨身,也要誅上高郡王,現在寧王殿下,卻是指鹿為馬,奢談他是受我指使,好,葉春秋無話可說,只是,今日這朝堂之上,沒有一人是瞎子、聾子,今日在朝的諸公,是相信寧王殿下,還是相信鄧御史,自會有公評,寧王殿下想怎樣認為,就怎樣認為好了。”
這一番話,說得竟是令朱宸濠一時說不出話來,人群之中頓時又是沸騰。
朱宸濠不傻,他能看出,不少大臣都在用懷疑的眼光看著自己,更有甚者,嘴唇輕動,似在指責什麼。
事實上,沒有人喜歡鄧健,在這滿朝文武裡,只怕一個人都沒有。
可是真正讓他們拿出自己的良心,來評論鄧健是不是一個會被人指使,或者藏有什麼私心的人,怕是沒有一個人肯站在寧王這邊。
公道自在人心!
看著眾人的神色反應,朱宸濠一驚,他明顯地感覺到自己的失策了。
其實對於一個小小的僉都御史,朱宸濠沒有太多地放在眼裡,他一直居住在南昌,雖是時刻注意著朝局,可是並沒有聽說多少鄧健的事蹟,便怎麼也料不到鄧健竟還有那麼多的‘光輝事蹟’。
現在葉春秋突然反詰,令他臉上更冷,尤其是在他抬眸偷偷去看朱厚照的時候,卻見朱厚照惱火地看著他。
顯然,連陛下都不相信他的說辭,對那鄧健是深信不疑的。
朱宸濠深吸了一口氣,飛快地思量自己現在的境況,心裡很清楚再這樣糾纏下去,只會讓情況更加的糟糕。
這件事,必須到此為止。(未完待續。)
第一百二百一十五章:致命一擊
朱宸濠不甘心地看著葉春秋,從某種程度來說,葉春秋的反擊,徹底動搖了他的公信力。
朱宸濠深吸一口氣,他當然知道這一次自己玩得很大,完全是和葉春秋以命搏命,任何一丁點的疏忽,都有可能帶來致命的後果。
他很是不甘地看著葉春秋,沉吟了片刻之後,接著道:“那麼姜武諸人呢?姜武諸人是誰殺的?你休要在此抵賴,這姜武數十人,無端端的死了,甚至屍骨無存,呵,在那鴻臚寺外,流著一大灘的血跡,他們盡都是本王的精銳護衛,這些人,怎麼說是死就死了?這京師之中,除了鎮國新軍,誰有如此的能耐,能在一盞茶的功夫裡盡殺姜武諸人,葉春秋,你休要繼續狡辯,本王查到就在那一天的半夜深更,你和那唐寅一道出了門,這些,可是有的嗎?深更半夜的,你去了哪裡?”
朱宸濠現在顯然是有些急了,原是設定好的節奏完全被打亂,當許多人帶著懷疑和冷漠的眼光看著自己時,朱宸濠心裡很是惱火。
面對這樣的質問,葉春秋反而看向朱厚照。
朱厚照則是冷冷地看著朱宸濠怒道:“你的護衛死了,怎就怪在葉春秋的頭上,這是什麼道理?你口中所言的,都是胡亂的揣測,難道葉春秋那一夜恰好出去了,就非要和此事有關不可?何況,姜武等人被殺,為何朕事先沒有得到稟告?你口口聲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