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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9部分

時候,陛下還要維護一個葉春秋嗎?葉春秋是什麼東西,外姓家奴罷了,陛下若是如此,老臣便索性與太祖高皇帝在此一起粉身碎骨算了,陛下啊……難道臣與陛下這至親,竟是不如一個區區的葉春秋嗎?他有何德,令陛下對他維護如此?”

朱宸濠這一開始就已經先入為主,直接定性了朱厚照袒護葉春秋,接著又是一把鼻涕一把淚,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更將鄧健的事栽在了葉春秋的身上,一副若是葉春秋不死,他便要死的姿態,再加上他捧出了太祖高皇帝的靈位,給朱厚照極大的威懾。

說著,朱宸濠便高高地拱起了太祖高皇帝的牌位,頓時,令殿中君臣有些傻眼了。

顯然,誰也想不到,這朱宸濠玩的倒是夠大的,竟然捧著靈位入殿。

之前,朱厚照只是想著讓朱宸濠少在外丟人現眼,便急著將他詔入宮中,倒是沒有想到他會玩這麼一出來。

而朱宸濠,雖是說得悲壯,可心裡正得意地冷笑著。

他很清楚,今日他的一切所為,是逼迫朱厚照屈服的,祖宗牌位一出,將來朝廷免不了秋後算賬,寧王一系,是少不得要被打壓了;而他現在的打算,只是想盡辦法整垮葉春秋,唯有如此,他才能安然地回到南昌去,等到朝廷想要秋後算賬的時候,身在藩地的朱宸濠,已經無懼朝廷了,大不了,反了就是。

朱厚照之前只知道朱宸濠連棺材也抬來了,卻不知道他手上還摟著太祖高皇帝的靈位,看著朱宸濠,一時愣神,顯然有點轉不過彎該如此做了。

卻見這時,劉健為首,百官莫不朝著那靈位拜倒,一起道:“臣等拜謁先祖高皇帝。”

整個太和殿,竟是無人站著,連身邊的宦官,在猶豫之後,也不得不拜倒。

(未完待續。)

第一千二百一十四章:自取其辱

高高坐著的朱厚照,頓時又是無措,而事實上,他心裡已是震怒,開始對寧王還只是反感,現在卻已是怒不可遏了,可是……

朱厚照在短暫的呆愣過後,卻不得不下了金殿,也朝那靈位拜倒道:“玄孫朱厚照,拜見太祖。”

朱宸濠心裡已是得意非常,卻是努力收斂住自己的得色,將手上的靈位放在殿中,自己也拜倒,接著便哭訴道:“曾孫朱宸濠不肖,為奸賊所羞辱,玄孫朱厚燁,竟被閹割,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而今厚燁再不能人道,實在有辱祖宗,祖宗若是在天有靈,還望能降下天罰……”

朱厚照本是恭敬地對著那牌位跪下行禮,卻還沒有等他站起來,便讓朱宸濠的話再次給氣著了,於是氣沖沖地站起來,怒目看著朱宸濠道:“你說葉春秋指使了鄧健閹了你的兒子,你有什麼證據?”

朱宸濠是早就想到朱厚照會問到這個,怎麼沒預想想好說辭?立即道:“老臣的護衛,俱都可以作證,當時他們都在場。“

這便是人證了。

在這大殿裡的許多人,心裡忍不住發寒,甚至不少人擔心地看向葉春秋,因為任誰都知道,這一次這寧王不知吃了什麼藥,這架勢,完全就是誓要和葉春秋死磕的姿態,甚至可以說是為了和葉春秋死磕,不惜得罪天子,不惜因此有可能為將來惹來災禍。

朱厚照則是看向葉春秋,臉色凝重地道:“葉愛卿,你來說,寧王所言的果是屬實嗎?”

自朱宸濠進來後,葉春秋雖也是隨著百官對著那太祖高皇帝的靈位行跪拜禮,可是一直都是如一個旁觀者,安靜地聽著朱宸濠全然對他滿帶攻擊的說辭。

直到現在,當朱厚照終於問起了自己,葉春秋這才徐徐而出,接著向朱厚照行了個禮,道:“正德三年,僉都御史王洪,試圖汙衊浙江提學何宗師作弊,於是捉拿有關人等,屈打成招,御史鄧健恰好在考場監考,亦為人所拿,重刑之下,寧死不屈;正德三年歲末,鄧健入京述職,遭遇白蓮教之亂,白蓮教見他有官身,亦是日夜拷打,身無一片肌膚完好,滿身盡化膿瘡,白骨森森亦是目力可見,他非但不肯屈服,反而破口痛罵教匪,拷打完了,傷口腐爛,便拿著瓦片,親手颳去身上腐肉,此後,他屢屢上書彈劾,甚至陛下若有不端的舉動,他亦是動輒破口大罵,天下御史,幾人可以做到他這般?似這樣的人,寧王殿下口稱臣下指使他云云,呵……”葉春秋說到這裡,輕蔑一笑,道:“我與鄧御史,私交匪淺沒有錯,我敬仰他的為人也沒有錯,可是寧王殿下竟說指使二字,不覺得可笑嗎?”

滿殿肅然。

說起鄧健的大名,這朝堂之上,誰人不知?這絕對是茅坑裡的臭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