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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部分

他毫不猶豫,立即拜倒在地,誠惶誠恐又感激涕零地向朱厚照道:“陛下……”這一聲拖得很長,連聲音都是顫抖的:“陛下恩重如山,奴婢定當死而後已。”

然後……

他一臉幸福地等待著陛下說那一句愛卿平身,這是你劉瑾應得的。

偏偏……

沒有反應?

等了一會兒,他不得不抬起頭,才發現朱厚照已經不理他了,正託著自己的下巴,一臉鬱悶地看著書信,嘴裡低聲地呢喃道:“這就怪了,劉伴伴是朕最忠心的奴婢,連他都這樣求之不得,葉春秋這個傢伙……居然當真一丁點也不在乎嗎?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啊,這到底是什麼緣故?”

“陛下……陛下……”劉瑾低聲道。

朱厚照這才把目光又落在劉瑾的身上,道:“噢,起來吧,你跪著做什麼?”

呃……

劉瑾只得灰溜溜地起身,笑嘻嘻地道:“陛下不是賜奴婢侯爵嗎?奴婢心裡高興哪,這才跪了,奴婢想好了,奴婢封了爵,心裡就更感激陛下了,真恨不得立即為陛下肝腦塗地才好。”

“哦。”這時候,朱厚照依然還是那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很隨意地道:“朕只是逗你玩的,你別當真了。朝會要開始了嗎?讓幾個閣臣來覲見吧,朕今兒不裝病了,也想見一見朕的幾位師傅。”

後頭的話,劉瑾已經聽不太清楚了,只是前頭的話,讓他受了深深的傷害。

騙人的……

劉瑾的心裡感覺像是被一萬頭草泥馬奔過,他現在有點後悔自己不是鬼島三雄了,這熊孩子,真該削他。

而這時候,朱厚照已經忙活起來,命人給自己換上冕服,師傅們最看重禮儀的,若是見自己穿著一件武夫的緊衣和馬褲到處晃悠,又不知要不要跪下來要死要活,而心頭裡卻還是想著剛才所看的那封信。

(未完待續。)

第二百六十三章:魏晉之風(第十更)

內閣裡,今兒當值的只有三個閣老,除了焦芳昨夜當值,清早就回去謝了,內閣裡主持大局的,便是劉健、謝遷、李東陽三人。

今日沒有什麼大朝會,所以還算清閒,批閱了一些奏疏,劉健便開始有些疲乏了,約了李東陽和謝遷二人到耳室裡去喝茶。

書吏們將早已準備好地茶水遞上,北京城現在已經有些冷了,謝遷有老毛病,只要天氣一冷就免不了咳嗽,所以劉健命人端了兩個火盆子放在謝遷的腳下,劉健笑吟吟的呷了口茶,便開始說一些閒話,他們三人,都是先帝留下來的老臣,合作了十幾年,早就彼此熟稔了,平時也還相互友愛,因而聚在一起,並不只是說公務,一些道聽途說的趣事也會說一說。

本來李東陽說著北京城東市那兒出現的怪事,說是一個嬰兒居然牽著牛招搖過市,人人稱奇,倒是謝遷突然道:“那葉春秋近來作了首詩,是老夫一個門生自南京修書提及的。”

一聽到葉春秋,劉健和李東陽都沒有說話。

謝遷徐徐念道:“小築暫高枕,憂時舊有盟……”

唸到這裡,劉健和李東陽都沒有露出有興趣的表情,這種詩,很普通嘛,倒是不至於驚世駭俗。

謝遷又唸了幾句,依然沒有讓劉健和李東陽提起太大的興趣。

謝遷這時,眼裡掠過了一絲笑意,繼續道:“封侯非我意,但願海波平。”

最後一句……倒是有點兒慨然的意味了。

不過……

劉健不禁失笑:“哎,現在的讀書人大抵都是如此,總是為了求名,立意一些憂國憂民、不求富貴的詩詞;這種人,老夫是見得多了,無非……就是顯得自己像是個淡泊名利的高士罷了,可惜……而今是大明朝,又不是魏晉朝,可是呢,人人卻想要效仿那魏晉士人的風骨一樣。”

劉健一言出口,李東陽和謝遷都是莞爾。

他們可不是那些動不動就頭昏腦熱的讀書人,畢竟宦海沉浮了這麼多年,什麼樣的人和事不曾見過,那些自詡憂國憂民的詩詞,見得多了,葉春秋這首詩配合他的行為確實頗有震撼力,不過比葉春秋更欺世盜名的人更不知見了多少。

劉健一句魏晉之風,便算是為葉春秋的詩定了性。

無非就是要名聲罷了,魏晉之風的人愛清談,也愛自己的羽毛,才會有這麼多所謂的高人雅士。

這葉春秋大抵也是如此,只是方式不同而已,本質沒什麼區別。

劉健不喜歡這樣言行不一的人,每日的案牘勞碌,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