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部,太行山以南大部的河山。只退守於那太行山以北的苦寒之地,而徹底讓出了太行山以南,尚可種植作物的匈奴族最為豐美的土地。那呼延鈺聞聽戰況,卻是一口心血湧上,早年間胸口舊傷發作,不日而終。爾後,匈奴舉國上下一片哀聲,再無爭戰之力。而月氏國與大夏的通商之道徹底貫通,再不用借道匈奴。
而西南方面,夷族利用本族特殊的地形以及特有的產物,並黛玉親自教與他們的‘西風烏龍陣’、‘回形長蛇陣’、‘一字雁形陣’等各種陣形,時不時地讓安西王霍亮大聲叫苦。那新任的族長不由大呼過癮,終於一報往日之辱。那安西王霍亮原本意同鎮南王佟勝形成互相呼應之勢。如此一來,卻是弄得他自顧不暇。哪裡還有精力分兵支援鎮南王之進攻。援馳萬里,若被他人連鍋兒端了老窩,那才叫得不償失呢!
皇上拓撥哲這幾日卻如坐過山車一般。先是西北捷報頻傳;後有西南形勢大好;可京城的慶功酒還沒來得及端起,江南卻頻頻告急。那鎮南王也不愧是個沙場老將,竟在西北、西南不利於他的情勢之下,連下江南三城。一時之間,京城竟有些芨芨可危。
拓撥哲才剛剛有些兒陰轉晴的臉上此刻又烏雲密佈。看來佟勝這老兒是鐵了心要與朝廷撕破臉了。看著皇上的臉色,德公公也是眼觀鼻,鼻觀心,不敢稍有他顧,只怕一個不留神讓那位看個心裡不痛快,又是一場禍事。
拓撥哲這幾日足足憔悴了一圈,直到西北、西南情勢好轉,才好不容易有了個笑臉兒。誰知這好訊息還沒有捂熱呢,那邊兒就發出了十萬火急的求救訊號。要說那兩個孩子也算不錯,若換了別人,只怕還不知如何呢。只是如今糧草也緊,兵馬也急,戰火才熄,倒是派誰去支援好呢?西北方定,雖有太行天險。然匈奴新喪,舉國皆哀,難保不籍此報仇。自當留有堪當重任的老將才行。可選之人,也唯有燕寧與水境兩人了。
西南稍安,那安西王堪堪與西南夷族鬥個平手。然安西王霍亮畢竟老奸巨滑,假以時日,翻身怕也未必是什麼難事。那夷族所仗無非毒物與天險,可守,若論攻,則差了許多。
思來想去,拓撥哲將朝中之人撥拉了幾個來回,尚沒有尋得一個合適的。莫名其妙地就生出了一股無名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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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老將出馬
拓撥哲將手中的奏摺擲於案上,起身往上書房外走去。德公公也不敢問,只能快走幾步跟上。這個年就這樣在擔憂之中過去了,年夜晚皇上都沒有心情好好地吃。這好不容易的西北、西南安穩了,鎮南王那時卻不叫人省心。世人只道皇上九五之尊,以為盡享天下榮華,卻從未想過皇上所操的心原比眾人多得多。德公公一邊跟著皇上往前走,一邊腦海中閃現著這些年皇上度過的那些個不眠之夜。不留神前邊拓撥哲一個急停,德公公來不及停下,竟撞到了皇上身上。一個踉蹌,拓撥哲險些摔個跟頭。
德公公忙上前扶住,同時慌忙跪下:“奴才走神了,請皇上責罰!”拓撥哲笑道:“你想什麼呢,竟想得如此入神?”德公公道:“皇上明鑑,奴才在想世上只道皇上好,卻不知皇上背後的心酸與辛苦。奴才從皇上還是皇子的時候就跟著皇上了,這幾年來皇上所度過的一個個不眠夜、所遇到的一個又一個難題,又有誰能想象?誰能瞭解?”聽得此言,拓撥哲突然放聲大笑,只是那笑聲裡竟有幾分滄涼:“朕三十六歲親政,坐上這個位子已經有十二年了。這十二年來,朕幾乎沒有睡過一個好覺,沒有全身心放鬆地好好做過一件自己喜歡的事。就連後宮,朕都為了江山社稷的考慮而去臨幸誰。哈哈哈…”
拓撥哲狠狠地捶向身旁的一棵大樹,神情無限落寞:這些年,自己處心積慮,不也或有私心;日日早起,夜夜晚息,誰也不敢全然相信,自己後宮的那些個女人,自己的兒子,他不知道哪個會是暗中算計自己的那個。什麼親情、愛情通通的都沒有。想當初,自己也曾有過動心的女人,可是,結果呢?哈哈哈…
看著皇上糾結而痛苦的表情,德公公知道自己怕又勾起了皇上不怎麼愉快的回憶。於是,忙上前勸道:“皇上但放寬心,這些年,奴才看著幾位皇子日漸長成,慢慢的可以為皇上分憂了;北靜王據守西北,匈奴也不敢或犯,此次更是驅逐其於太行山之北,可得百年安寧;西南此次與那安西王結下了樑子,也可互成鉗制之勢。”拓撥哲聽了,先冷哼兩聲,後才臉色稍霽。不過畢竟是做了多少年皇上的人,雖有情緒,也不過是須臾之間的事罷了。只撫了撫有些紅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