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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貌莊嚴,大笑起來。這期期二字,究竟怎麼解釋?楚人謂極為獲,周昌口吃,讀多如期,連綦期期,故把漢帝引得大笑。就此罷議退朝,群臣紛紛散出。周昌尚在人叢之中,邊走邊在揩他額上的汗珠。市下殿階,忽一個宮監抓住他道:“汝是御史周昌麼?

娘娘叫你問話。“話未說遠,也不問好歹,拖著周昌便向殿側東廂而去。周昌不知就裡,不禁大嚇一跳,想問原委,話還未曾出口,已被那個宮監拖至東廂門口。

周昌一見呂后娘娘站在那兒,自知那時帽歪袍皺不成模樣,忙去整冠束帶,要向呂后行禮,不料呂后早已朝他“撲”的一聲,跪了下來。此時只把這位周昌又嚇又急,兩顆眼珠睜得像牛眼睛一般,慌慌忙忙地回跪下去。誰知跪得太促,帽翅又觸著呂后的髦花,幸得呂后並不見怪,反而嬌滴滴地對他說道:“周昌儘管請起,我是感君保全太子,因此敬謝!”周昌聽了,方知呂后之意,便把他的腦袋趕緊抬起答道:“臣是為公,不不不是為私,怎怎怎麼當得起娘娘的大禮!”呂后道:“今日非君期期期期的力爭,恐怕太子此刻早已被廢了。”說畢回宮,周昌亦出。原來呂后早料戚姬有奪嫡之事,每逢漢帝坐朝,必至殿廂竊聽。這天仍是一個人悄悄地站在那兒。起初聽見漢帝真的提出廢立問題,只把她急得三魂失掉了兩魂。金鑾殿上,自己又不便奔出去力爭。正在無可如何的當口,忽聽得周昌大叫不可,又連著期期期期的,竟把漢帝引得大笑,並寢其事。這一來,真把呂后喜得一張櫻口合不攏來,忙命宮監,速將周昌請至。及至見面,呂后便跪了下去。呂后從前並不認識周昌。因他口吃,一開口便要令人失笑,容易記得他的相貌。

還有一班宮女,只要看見周昌的影子走過,大家必爭著以手遙指他道:“此人就是周昌,此人就是周昌。”因此宮娥綵女,內監侍從,無老無幼,沒有一個不認得周昌的。所以呂后一聽見他在力爭,急令宮監把他請來,使他受她一禮。至於官監去抓周昌,累他吃嚇,這是宮監和他戲謔慣了,倒不要怪呂后有藐視周昌的意思。呂后那時心裡感激周昌,差不多替死也是甘心,何至嚇他。惟有那位最得寵愛,想做皇太后的戚夫人,得了這個青天霹靂,自然大失所望,只得仍去逼著漢帝。漢帝皺眉道:“並非朕不肯改立如意,其奈盈廷臣子,無一讚成此事,就是朕違了眾意,如意眼前得為太子,後日也不能安穩的。聯勸你暫且忍耐,再作後留罷!”戚夫人道:“婢子也並非一定要去太子,實因我母子的兩條性命懸諸皇后掌中,陛下想也看得出來。”漢帝道:“朕知道,決不使爾母子吃虧便了。”戚夫人無奈,只得耐心等著。漢帝卻也真心替她設法,但是一時想不出萬全之計,連日弄得短嘆長吁。真正門極的當口,惟有與戚夫人相偎相倚,以酒澆愁而已。

那時掌璽御史趙堯,年少多智,已經窺出漢帝的隱情,乘間人問道:“陛下每日悶悶不樂,是否為的趙王年少,戚夫人與皇后有嫌,慮得陛下萬歲千秋之後,趙王將不能自全麼?”

漢帝聽了,連連點首道:“朕正是為了此事,卿有何策,不妨奏來!”趙堯道:“陛下本有趙王就國,又命周昌前往為相之意,後來因為立太子一事,因罷此議。照臣愚見,還是這個主意最妙。臣並且敢保周昌這人,只知有公,不知有私,決不因不贊成趙王為太子,就是於趙王不忠心了。”漢帝聽了大喜,便將周昌召至語他道:“朕欲卿任趙相,保護趙玉。卿最忠心,當知朕的苦衷。”周昌泫然流涕道:“臣自陛下起兵,即已相隨,陛下之事,勝於己事。凡力所及必當善事趙王,決不因秩類左遷,稍更初衷。”說完,便去整頓行李,陪同趙王出都。

如意拜別其母,大家又灑了不少的分離之淚。漢帝在旁力為勸解。戚夫人無法,眼睜睜地看著他兒子走了。周昌既為趙相,所遺御史大夫一缺,接補之人,漢帝頗費躊躇,後來想著趙堯,便自言自語道:“看來此缺,非趙堯也無人敢做。”說著,即下一道諭旨,命趙堯升補周昌之缺。從前周昌任御史的時候,趙堯已為掌璽御史。周昌一日,有友趙人方與公語他道:“趙堯雖尚年少,乃是一位奇才。現在屬君管轄,君應另眼看待。

異日繼君之職者,非彼莫屬。“當時周昌答道:”趙堯不過一刀筆吏耳,小有歪才,何足當此重任!“後來周昌出相趙國,得著訊息,繼其職者,果是趙堯,方才佩服方與公的眼力。這也不在話下。

單說漢帝十年七月,太上皇忽然病逝。漢帝哀痛之餘,便把太上皇葬於櫟陽北原。因為櫟陽與新豐毗連,使他魂兮歸來,也可夢中常與父親相見。這也是漢帝的孝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