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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第二十一章 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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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十歲第一次參加青陽區的公演開始,梁昇的日常幾乎不是在準備比賽就是在去參加比賽的路上,一複數年早已心如止水,習以為常。

國內外藝術領域政策和發展趨勢日新月異,比賽也不再是純粹的實力較量,大大小小的賽事也將社會因素納入賽制參考。

不然像帆華、青聯這種公益性大於專業性的比賽哪會有那麼多人參加。

選手們是做成績,又不是做慈善。

帆華杯的初賽在一個平常的週五,卻碰到了不尋常的對手。

衡子真資格老架子大,幾乎是最後一個到場。

青聯杯總決賽大放異彩後不僅短影片賬號漲了不少粉,更是在圈內激起不小水花。

如此量級的選手怎不叫人羨慕嫉妒。

“他就是衡子真呀,看著年紀好小,舞臺上那是真狠。”

“可不是麼,沒想到他也會來參加帆華杯。”

梁昇耳邊細碎傳來風聲,他抬頭往議論中心看去,與那人平靜中透著輕蔑的眼神正相對,衡子真眉頭挑了挑,隔了數米甚至都能聽清他嘴裡的不屑。

放下賽程表,梁昇起身走到衡子真面前,以禮相待,伸出手:“真巧,你也來了。”

語氣平常卻有股堅毅,這對衡子真來說顯然是弱者的不屈和挑釁。

化妝師正給他上底妝,衡子真說:“不好意思啊,騰不出手。”

“不過好久不見,上一次見你還是在上一次。”

梁昇想起惠玉華說的話,強於自己的不一定非要與之對立,雖不情願,但轉換角度也沒有壞處,於是說:“希望我們都能盡全力取得好的成績。”

衡子真瞥他一眼,有被烏合的反感,糾正道:“是我,不是我們。”

“嘖,我倆初賽不在一個組,”衡子真搖頭,大失所望:“可惜了。”

“那就先祝你心想事成。”梁昇笑笑。

衡子真嘁了一聲,被陰陽的鼻翼都卡粉了。

梁昇:格局一下就開啟了。

既然他那麼不屑卻又格外關注自己,為啥要覺得是自己不如他,而不認為這是衡子真的戰術?

因為對手潛力無窮,所以才言語打壓,使出魔法攻擊。

主持人宣佈開場,各組按先後順序上場演奏。

衡子真第一組,選了一首日本民謠的鋼琴曲版,難度適中,曲譜幾乎全部迴圈。

選曲不算出眾,但勝在韻律感強,再加上衡子真的演奏技巧與鼓樂隊伴奏相得益彰,舞臺交映渲染的效果比原曲好很多。

一曲終了,便到梁昇上場。

梁昇的選曲以柔和緩為基調,像皓月的光灑在平靜的湖面,微風掠過撩起一片波光粼粼,靜謐悠然。又像那千年古樹之下被樹神見證的眷侶互相傾訴思念,攜手蜜語。

忽而韻律婉轉低沉,情緒烘托著彷彿在訴說某個動聽的故事,亦或哀傷無法橫越的離別和從指縫中流逝的舊時光。

聽眾們的思緒被牽引著,情感與琴音共鳴,有人陷入深思,有人紅了眼眶,有人悵然失笑。

就連衡子真都凝神聆聽許久。

每個人都看到心中所想,梁昇也不例外。

恍惚間好像不再置身偌大的舞臺,這裡也沒有滿場的聽眾。

他看到了皓月下的古樹,聽見悠遠的風鈴聲,嗅到淡香怡人的草木香。

最後看見少年站在神樹下,目光溫柔,對他微笑。

是亓紀嗎?

是亓紀啊。

他終於在音樂裡、在夢想裡、在夢裡將亓紀看清了。

曲目將盡,悸動卻恆久綿長,梁昇緩緩睜眼,腦中是亓紀清冷俊秀的臉,指尖是赤忱熱愛的琴鍵。

滿座轟然而起的掌聲是對這一曲完美彈奏的最佳褒獎,梁昇向臺下九十度鞠躬,舞臺霎時炫亮,他從側梯下臺。

衡子真發揮的穩定性和演奏實力屬實強於梁昇。

可這看起來不堪一擊的小玩意兒今天算是讓衡子真看到了些不一樣的東西。

藝術這條路,天賦不一定能決定一個人能走多遠,就比如梁昇,超常發揮時確實能讓衡子真握緊雙拳,無法忽視。

但是任何時候,第一名只能有一個。

且必須叫衡子真。

“不錯,”衡子真雙手盤在胸前,居高臨下地看梁昇,一貫語氣刁鑽:“看來還是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