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沒聽你尖叫過?”他想故作輕鬆的講話,一出口,聲音低啞得發顫。
“因為你說我還沒有長大呀,不算女人,只是女孩。”她狡鮚地斜視他,“你有經商的天賦,有俊美的面容,性格陰冷,但為人不太惡,算是十分優秀的男子,能做你的娘子,很榮幸。”她為他們曾經共處的歲月做了個總結,雖然很短暫,但也是非常溫暖的回憶。
“這是你的真心話?”他抑制住心裡的激動。
“嗯,很真!君問天。。。。。。。”她想再說幾句保重的道別語,突地發現君問天貼近的臉令她不能自如呼吸,在她意識到他的目的之前,他便便已吻住了她那兩片柔軟紅潤的唇。碧兒倒吸口氣,直覺的想撤退。他的雙臂早她一步攬緊了她的腰,不容她退卻。她在他的氣息之中沉淪,知道不可以,可是卻推不開,他幾乎要將她揉入他體內才甘心似的,她漸漸忘了呼吸,無助的將雙手圈住他的頸項,直到她感到他密貼身子的灼熱,奮力一推。“君問天,你。。。。。。。今天要成親。。。。。。”這句話不知是提醒自己還是提醒他。
“該死的。。。。。。。”君問天低咒一句,她的雙頰紅豔,身子因急喘而顫抖不已,他緩緩抬起她的臉,不容她迴避他的目光,“碧兒,我的小闖禍精,能做你的夫君,也是我的榮幸。“他飛快地在她呆愕的麗容上啄了一下,戀戀不捨地出了廂房。
碧兒緩緩回過神,這算什麼和什麼呀,下堂婦竟然在夫君的新婚之夜和他玩親親,亂彈琴!本意是想好好道哥別,卻演變成這樣,莫名其妙,不過,原諒她沒有一點後悔之意,就算盡了一點娘子的本分吧!
前面喜洋洋的笙樂高奏了起來,所有的下人都擠到前面看新人去了,後園燭光微弱,夜漸漸深了。
碧兒看看窗外雪下個不停,又加了件夾襖,裹上厚厚的斗篷,躡手躡腳開啟門,四下張望了下,除了雪輕輕落下的聲音,再無別的了。她小心地穿過迴廊、拱門,邊走邊回首往後園的角門而去,她踩下的腳印過一會便被落雪掩蓋住了。角門上雪積得重重的,費了很大力氣才拉開,一踏出來,就看到韓江流牽著馬,焦躁地踱來踱去。
“妹妹!”韓江流欣喜地抱住碧兒,深情印上一吻,“我怕你後悔了,不會出來。”
“君子言而有信,不可食言的,呵,這條也適用於小女人。”她汲取著他懷中的溫暖,清顫了下,踏出這一步,再無回頭之時,她將與這個男人共度一生一世。不後悔,真的不後悔,她一遍遍喃喃自語。
“我愛你,小女人。”韓江流溫和一笑,把她抱上馬,自己縱身躍上,抖開斗篷,把她整個人全裹在裡面,沒頭沒腦的,臉貼著他的後背,一點都感覺不到外面的風雪。“我們今天先到二百里外的一個小鎮,先把你安置好,然後我回來接父母,與你會合,我們再一起往南去。”
“嗯!”她抱緊他的腰,決定了就不再多想,“走吧,天涯海角都跟著你,反正我無牽無掛。
真的無牽無掛嗎?她一點都不敢確定。
“你終於是我的林妹妹了“韓江流仰天輕嘆吐一口長氣,幸福地閉上眼,拍拍馬背,馬放開四蹄,衝進了茫茫風雪之中,不一會,就成了一個小小的黑點。
君問天整晚都在喝酒,可身上卻沒有多少酒意;整晚嘴邊都擎著笑意,和他平時冷漠自持,不苟言笑的形象大相徑庭,參加過飛天堡迎娶堡主夫人的賓客很快就找到了答案…新娘的容貌相差大了。上次那個象剛長大的孩子,小臉上兩隻大眼睛咕碌碌轉個不停,頂著頭捲髮,看什麼都是一臉好奇,而這次雖說出身青樓,不僅美豔絕麗,氣質清冷高貴,而且沒有一絲風塵女子的胭脂粉俗氣,和從前故去的堡主夫人有得一比。娶妻要娶端莊,納妾就是納個美色,得妾如此,哪個男人不樂歪了嘴,就是君問天也不例外。
新任繞場敬酒三圈,拜了天地、祖先,賓客笑鬧一番,將近三更,這才放新任回院洞房。不過,這洞房不洞房,沒什麼新鮮神秘感,老相好了,八百年前顛鸞倒鳳過了。幾位客人目送著新人離去的背影,擠眉弄眼。
雪稍微弱了些,風仍肆虐地吼叫著。君問天替白翩翩拿下鳳寇,解開厚重的霞帔,讓丫頭伺候二夫人卸妝。“好了,你現在儘管放寬心了,在君府,你是安全的。”趁丫頭打水時,君問天低音量對白翩翩說。
白翩翩對著銅鏡中的自己,淡淡一笑,“自從認識夫君之後,我的心就沒窄過。”
君問天皺皺眉,象是不太習慣這樣的稱呼,但是他沒有表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