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嗎?你特地邀請他今天來花月樓,然後安排好了。不管他是死是傷,都攔阻不了我,你就可以帶走了我?韓江流,不能這樣的,做人不能這樣。愛不能建築在陰謀之上……那樣永遠也不會幸福。其實不必要傷他,我都可以和你一起走。但現在,韓江流,不行,我不和你走……我們暫時不要見面了……”
“碧兒,你很關心君問天!”韓江流自嘲地一笑,“不想和我走,可以直說,不要找這樣的藉口。認識這麼久,我是使陰謀的人嗎?沒關係,我會好好地把你送回君府。好,不再見面。”
碧兒捂著臉,拼命地哭著,沒有看到韓江流眼中流露出的悲絕徹寒。
第一次,兩個人以沉默道別。
碧兒沒有立即回府,站在府門外張看著遠處。好一會,才聽到馬蹄聲。她忙跑過去,轎簾一掀,君問天攬著白翩翩走出馬車。
“我已經為翩翩贖了身,準備收她為側夫人。”他淡淡地對她說。
一怒為紅顏(五)
白翩翩被幾個丫頭扶著,送進客房休息去了。王夫人在一陣大呼小叫、哭天抹淚後平靜了下來,拉著兒子走進花廳。碧兒回房換了衣衫,也走了進來。
碧兒黑白分明的杏眼掃視了一下廳中,小心翼翼的坐下,此刻,廳中主主僕僕的擠了一屋子,所有的目光沒有放在受傷的君問天和白姑娘身上,而是聚焦到她這邊。她搞不明白為什麼大家都用那種同情、施捨的目光看著自己。這種表現不對嗎?君問天說為白姑娘贖了身,行啊,反正他有的是銀子,又不要她掏半厘;他說要收白姑娘做側夫人,可以,她早就答應他做個賢良大度的好夫人,莫談白姑娘,黑姑娘、綠姑娘,都收幾個也可以的,君問天精力旺盛,儘管收好了,牡丹花下死的風流鬼又不是她。
“問天,你真要收下白姑娘嗎?”王夫人不安地瞄了眼身邊不知所措的碧兒,低聲問著一臉蠟黃、氣若游絲的兒子。
君問天費力地睜開眼,輕輕點頭,“翩翩也跟了我兩年,現今又為我不顧生死,破了容貌,一個煙花女子脖子上留個大疤,日後怎麼過呀?我思來想去,應該對她負責,不顧慮什麼出身了,把她收在身邊,好好疼惜。”幾句話,君問天說得氣喘吁吁。
“妾室無所謂出身!”王夫人不懂的是前兩天囔著今生今世只要碧兒的兒子,新婚才幾日,怎麼就生出納妾的心呢?雖說情況特殊,拿點銀子打發就可以,不一定要娶回來。媳婦好像嚇蒙了,安安靜靜地坐著,半天都沒出個聲。“我們君家和白家註定有緣,走了一個,又來了一個。罷了,你想娶,孃親應了你。沒幾天要過年了,在年前挑一天把親事辦了。問天,媳婦那邊,你可要好生安慰幾句。”
君問天漠然地傾傾嘴角,“她不是需要安慰的人。”
王夫人嘆了口氣,招手讓下人把少爺扶回去休息,明天請個好大夫再來瞧瞧。眉心擰著像絞成一股繩,不知問天什麼地方得罪了人,惹得別人拿把刀尾在後面追殺,想想後怕,君府家大業大,眼紅的人多,以後,看來還得請個保鏢什麼的跟著問天。
家僕們偷瞧了一眼少奶奶,稍微有些失望地魚貫退出,一邊走一邊還納悶,少奶奶怎麼就沒脾氣呢?
碧兒看人走得差不多了,也站起身來,準備回去歇著。
“碧兒!”王夫人喚住她,難得一臉慈母相。
“婆婆大人,你有事嗎?”碧兒仍沒有尋到答案,想回房繼續努力。
“碧兒,女人都是這個命,你不要往心中去,白姑娘再美,再惹人憐,也是個妾,怎麼也比不上正室的。日後,有了孩子,你生的才算嫡出。放心,婆婆以後一定都站在你這邊。”
王夫人拍著她的手,語重心長地說。
碧兒大眼眨呀眨,心中有些明白了,“婆婆大人,我很贊成夫君納妾的,這樣,家裡也熱鬧些!如果他想讓我把這個正室讓給白姑娘,也可以。他們兩個郎才女貌,很般配的。”直接休了她,她才開心呢!
王夫人只當她在逞能說氣話,不捨地撫著她的捲髮,“不要說怨語了,你是明媒正娶的夫人,誰也搶不去的。男人就是圖個新鮮,過幾天說不定又戀上別的了,想永遠佔著他的心是不可能的。”
“婆婆大人說的是。”碧兒忙不迭地應著,君問天把注意力放在別人身上,她脫身就會脫得快點。不知為什麼,君問天越壞、越差,她心頭就越輕鬆。聽到他說要娶白翩翩時,她不禁長吁一口氣。
“早點生個兒子吧!那樣看誰還敢欺你!”臨走時,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