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別管那些,花月樓中稀奇古怪的事多呢!我們難得一起說話。”韓江流扳過她的頭,不讓她的眼睛看過去。
“君問天在那裡面。不行,我要看看去!”碧兒堅持。
韓江流無語地點頭。
小樓前已經跑過去不少人了,老鴇臉無人色,兩手指哆嗦,“哪位……壯士……進去幫幫忙……”
“出了什麼事?”韓江流問道。
老鴇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把抓住韓江流,“韓少爺,不知從哪裡跑出來一個戴著面具的男人,要刺殺君堡主,君堡主閃開了,他卻挾持了白姑娘,現……在上面對峙著……你快去幫幫君堡主……不然要出人命的……”
“面具男子!”碧兒瞪大了眼,撥開人群,咚咚往樓上跑去。
清雅的房間滿目凌亂,桌椅倒地,紙張飛舞,君問天一隻手握住另一隻胳膊,掌中一片血紅,退在牆角,屋子正中一個戴著面具的男子刀架在白翩翩的頸間,盯著君問天。
碧兒原以為是哲別,現在一看,不是,面具不多,哲別是笑面面具,這個面具是青面獠牙式的,身高也不對,哲別高大粗壯,這男子只中等偏高一點,殺氣懾人。刀後的白翩翩卻出奇的平靜。
“君問天,你忍心看著心愛的女人死在你面前嗎?”面具男甕聲吼問。
天,聲音處理過了。碧兒呆住了。
“碧兒,往後站站!”韓江流抓住碧兒的肩。
“你想怎樣?”君問天眼角的餘光掃到碧兒和韓江流,眸子越發漆黑如夜。
面具男突地從袖口丟擲一把短刀,“把它刺進你的眼中!”
“不要,君堡主,我死不足惜!”白翩翩忽然往面具男的刀鋒撞去,血一下就染紅了前襟。
一邊圍觀的人一起驚撥出聲。
碧兒嚇得掩住嘴,“韓江流……”她求助地看向韓江流。
“再等一會,現在這樣子衝出去,他會狗急跳牆,傷了白姑娘。”韓江流低聲說。
碧兒默默點頭,只見君問天冷著臉,眨眼之間,一個前翻,拾起地上的短刀,向男人衝去,男人扔開白翩翩,長劍一揮,直奔君問天。君問天靈巧地一閃,哪知男子手中的劍跟著改變,一下刺進了君問天的胳膊,血象泉水一樣噴湧出來,君問天咬著牙往前一撲,短刀紮在了男人的腳上。
“啊!”男人疼得後退幾步。韓江流藉機衝了過去,“韓少爺……”白翩翩白著一張麗容,緩緩坐起,向韓江流伸出手。
韓江流一愣,止住腳步,拉了她一把。就在這一刻,男人衝進了後面的露臺,只聽得“啪咚”一聲,韓江流再追過去,男人已經消失在黑夜之中了。
碧兒抿著唇,神情悲痛,她緩緩地轉過身下樓。
“天啦,我這是做了什麼惡事,惹來這樣的大禍。快,快來人呀,找大夫去,看看君堡主和白姑娘有無大礙。”身後,老鴇慌聲狂叫。
小樓中亂成一團。
碧兒沒有回頭,一直往前走,走到馬車邊,任冷風吹著發抖也不進去。車伕和四海錢莊的車伕正在拉家常、對喝著一壺冷酒。
隔了一會,一個拎著藥箱的老者顫顫地從一匹馬上跳下來,往園裡跑去。
她閉了閉眼,呵呵凍得麻木的手,驀地聽到身體內某處斷裂的聲音。
“碧兒,你怎麼出來了,我還在裡面到處找你!嚇著了?”韓江流急急地跑過來,“大夫正在幫問天包紮,一會就可以回府了,大夫說失血過多,要靜養一月。白姑娘脖子傷口不算大,就是有可能留下疤痕。幸好兩人都沒事,也算有驚無險。”
“送我回府吧!”碧兒走向韓府的馬車,掀開轎簾,兩人鑽了進去。
“不等問天?”
“會有人送他回去的。”碧兒面無表情地說。
韓江流訝異地點點頭,讓車伕上車。
“這就是你做的安排嗎?”碧兒眼中突然湧滿了淚水,側過身,看著韓江流。
“什麼?”韓江流一怔。
“去很遠的地方,找一個美麗的小鎮……你來解決,只要聽你的就行……韓江流,怎麼可以這樣呢?君問天,我是不喜歡,可是也不能找人殺他呀!他不壞……也答應過兩年就放我走……你還是他朋友呢……我沒想到,你會用這樣的方式來愛我……來得到我……知道嗎?我心裡好痛,好失望……”她激動得語無倫次,淚如何也止不住。
韓江流心猛地一抖,“你……說是我安排的殺手?”他雙唇哆嗦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