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屈最先坐車離開,小屈走的時候,還不忘惦念孫月,車開了還從車窗夠出身子,對著劉震喊道:“震子,幫小月把行李送到她車上啊,她丟三落四的,就喜歡掉東西。”
本來大家都說好了不哭的,這下就又流下淚來。那些在一旁的旅客,看見這個情形,都忍不住唏噓。
接著劉震又送走了孫月和小馬。到了下午,自己才坐了回家的客車。
劉震回到家裡,就忙著找工作,慢慢的適應社會,後來在家裡混的不如意,一年後,就到上海去打工。在上海慢慢的站住腳跟。
在這幾年裡,大家也都相互通訊,各自通報自己的情況。小馬運氣不錯,考起公務員,在家鄉的稅務局上班。劉震最在意孫月的情況,在信中旁敲側擊,想探知孫月找了男朋友沒有。孫月在家人的安排下,進了一個企業當文員。可是孫月的信中,從來沒有說過,和那個男生走的很近,劉震就很安慰,覺得自己還有希望,所以一直沒找女朋友。等著當初約定的那一天,一定要跟孫月表明心意。不再把自己的感情掩藏。
在第三年的時候,劉震接到了一個的電話,當時在辦公室就哭起來。同事們都好奇的把他看著。劉震找了個藉口,向上司請了假,買了瓶酒在寓所的陽臺上喝的爛醉。
電話是小馬打來的,只說了一句話就嗚咽的說不下去,“屈子死了,尿毒症……”
劉震在涼臺上,拿了兩個酒杯,一杯倒給自己喝掉,另一杯就往地下倒,嘴裡念著:“屈子,我們再也不能在一起喝酒了。”
劉震喝醉了,還在想著當年和屈子一起的情形,越想越傷心。畢竟學校和社會不一樣。社會上的朋友都摻雜了太多的利益,嘴上說的都好聽,最終到底,都是留著一條路,希望能相互利用。可是學校裡的哥們友誼卻是純粹的友誼,乾淨透明,沒有一絲雜質。關係好就是關係好,沒有理由。每天裡嘴上吵的厲害,相互日絕(宜昌方言:譏諷)對方,卻一點都不放在心上。
劉震想起當年一件很搞笑的事情,他的衣服晾在外面沒收,下雨了,他又太懶,不想下床去收衣服。屈子就對他說:“震子,你個狗日的衣服還收不收的啊,媽的小月幫你洗了一個下午。”
劉震就說:“緊老子克(宜昌方言:不用管我),老子的衣服,想收就收。”
這時候寢室旁邊的一個人就看不下去,對劉震說:“你也太不知道好歹了吧,屈子是好心呢。”
劉震想到這裡,就忍不住笑了一下。當時屈子反應好快,也很有趣,他扭頭對著那個替他打抱不平的同學,飛快的說道:“幹你屁事!”
劉震想到這裡,不禁莞爾,可是隨即有想到屈子已經死了,永遠都看不到他了。悲從中來。
終於離那個約期越來越近了。劉震早早的就跟公司調休,五一都不休息,就為了爭取拿幾天的假期。離那個約期越緊,劉震卻越來越緊張。他莫名的擔心,當年的朋友,還是以前那個樣子嗎。如果大家,都變了,變得圓滑世故,在一起無關痛癢的打打哈哈,說些不著邊際的話,豈不是尷尬。或是大家都很敏感,隨著年齡的增長,相互間不再像從前那樣沒心沒肺的坦誠,豈不是更加無趣。
劉震最擔心的其實是,要是大家在一起,明明說好了是四個人,卻只有三個人赴約,一個人卻陰陽相隔,這個場面,實在是無法去想象。
還有,孫月若是告訴自己,她已經有結婚的物件了,自己會是什麼表現……
劉震整天裡,就這樣胡思亂想。
第166節
2010…8…190:52:00
當初他們四人關係好,和別的同學就疏遠些,畢業後,大家都為了工作奔波,也基本上沒和其他的同學往來。劉震想著,如果是班級同學會,自己就不去了,但是和孫月和小馬見面,那是一定要去的。
離約期只有幾天了,劉震心裡跟貓抓似的,心裡無數次的幻想,和孫月小馬見面的情形。大家會熱烈的擁抱嗎,還是相互含蓄的看著對方微笑,或是很不自在的聊一聊往事。還有一件事,劉震是非常肯定的,那就是,他們肯定會一起感慨屈子的亡故。
無論會發生什麼,劉震想和孫月小馬見面的心情,卻愈來愈熾烈。
到了出發那天,是下午的飛機,劉震早上還在公司上班,他要儘量的節約點時間出來,以便和四年未見的好友多在一起聚一聚。他想提前一天到學校。劉震不喜歡別人等他,他更願意等別人。
可是天不遂人願,中午臨下班的時候,老闆突然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