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另外一件事——羅貝塔·羅伯茨丟了差
事。這位女記者在她的專欄中固執地維護吉姆·海特。她是記者群中唯一還沒咒那
個“上帝的沉默男子”——這是一名記者即興送給他的封號——死罪的人。星期五,
羅貝塔收到芝加哥鮑里斯·康內爾發來一封電報,通知她說,他“要取消她的專欄”。
羅貝塔立刻拍電報給芝加哥一名律師,委託控告新聞報業集團。可是,星期六上午,
報紙上沒有專欄。
“你接下去要怎麼辦?”埃勒裡·奎困問。
“繼續留在萊特鎮,我是一個讓人頭疼的、永不放棄的女人。我還可以在這裡
幫幫吉姆·海特。”
星期六整個早上,她在吉姆的牢房陪他,鼓勵他開口、反擊、維護自己。馬丁
法官也在場——氣鼓鼓的,還有埃勒裡。他們兩人默默聆聽羅貝塔苦口婆心力勸吉
姆。但吉姆只是搖頭,或者根本不做任何反應——那個彎折的身體已經死去四分之
三,而且浸泡在他自制的奇異甲醛中。
第二十二章 作戰會議
整個週末擺在這家人和星期一之間。所以,星期六晚上,諾拉邀請羅貝塔·羅
伯茨和埃力·馬丁法官來家裡共進晚餐,與他們全家人“共商大計”。荷米歐妮希
望諾拉繼續留在床上——因為她“身體狀況”的緣故。可是諾拉說:“噢,媽,下
床來走動一下對我大有好處!”所以荷米歐妮聰明地沒有堅持。
諾拉的腰圍明顯變粗了,她的臉頰突然圓起來,但臉色卻不好。她在屋內走動
的樣子,彷彿兩腿填充了鉛塊。荷米歐妮不安地徵詢威洛比醫生的看法,他回答說:
“荷米歐妮,諾拉的進展正是我們期待的。”荷米歐妮便不敢再多問。但她很少離
開諾拉身邊,而且她如果看到諾拉吃力地舉腿,好像在搬動一本長篇自傳那樣,總
是不免臉色發白。
那頓晚餐很不輕鬆,實在是食不知味。餐後每個人都到起居室。露迪早已緊閉
百葉窗,升起爐火。大家在壁爐前圍坐,覺得氣氛但得很不舒適,好像雖然知道應
該說點什麼,卻不知道要說什麼的一群人。儘管爐火暖照,但一點兒安慰也沒有;
根本不可能放輕鬆,因為諾拉一直在場。
“史密斯先生,你今晚話不多,”羅貝塔·羅伯茨終於發話。
諾拉懇求地注視埃勒裡,他連忙避開她的目光。
“沒什麼好說的,不是嗎?”
“沒有,”女記者嘀咕道,“我想是沒什麼好說的。”
“照我看,我們面前的問題既不是理性的也不是感性的,而是法律的。信心雖
然可以振作吉姆的精神,但無法使他被判無罪。只有事實才有可能放他自由。”
“可是到現在為止卻沒有!”諾拉叫道。
“諾拉親愛的,”荷米歐妮心疼地說,“求你,你聽過威洛比醫生說你如果難
過的話會怎麼樣吧?”
“媽,我知道。”諾拉熱切地瞥瞥埃力·馬丁法官。他修長的手指架在鼻樑前,
正注視著爐火。“埃力叔叔,現在情形怎麼樣?”
“諾拉,我不想瞞你,”老律師搖搖頭,“情況要多糟有多糟。”
“你的意思是,吉姆一點機會也沒有?”她悲嘆道。
“諾拉,機會永遠有。”羅貝塔·羅伯茨說。
“對,”法官嘆口氣,“你很難料準陪審團。”
“但願還有什麼我們能做的,”荷米歐妮無助地說。
約翰·F.把自己再縮排身上那件寬鬆的吸菸服裡一點。
“噢,你們這些人!”洛拉·萊特叫,“悲無憂地的!我煩透了光坐在這兒扭
續雙手——”
洛拉厭惡地把香菸扔進壁爐中。
“我也是,”帕特麗夏咬牙切齒地說:“煩死了。”
“帕特麗夏親愛的,”荷米歐妮說,“我相信你不參加這個討論比較好。”
“當然啦,”洛拉麵露痛苦的表情說,“她是你的寶貝嘛。在你眼裡,帕特麗
夏永遠是個兩腿長長的小搗蛋,不好好喝牛奶,老愛去爬埃米琳·杜普雷家的櫻桃
樹!”
帕特麗夏聳聳肩。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