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桃擰眉回憶一番,說道:“奴婢瞧著,國公爺皺著眉,走得極快,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想來情況的確不大好。
她這爹爹可是素來泰山崩於前而不動聲色的,若非宣和帝的病情嚴重,也不會這般的神情。
而宜安居這邊,徐氏一直等著甄如松回來。
甄如松進屋,看到妻子一直等著他,心裡也有一剎那的柔軟,眉宇也難得緩和了些,說道:“你先休息吧,不用伺候我。”這便去了屏風後面更衣。
話雖如此,可徐氏又哪裡會真的不上前伺候?
等伺候甄如松沐浴更衣之後,夫妻二人才一道躺在榻上。甄如松素來不會同她說公事,徐氏便是再好奇,也不會多問。只是今夜徐氏察覺到身旁的男人輾轉難安,才輕輕喚了一聲:“國公爺?”
黑暗之中,甄如松雙目清明,沒有半點倦意。他道:“皇上的病情比我想象的還要嚴重,我同太醫院的柳院判交好。今兒我私下詢問了一番,柳院判說皇上頂多再撐上一個月。”
徐氏聽了,也是心驚膽戰。可心裡又是一暖,沒想到他竟然會告訴她。
徐氏說道:“夫君放心,凡事都有解決的法子,咱們順其自然便好。”
甄如松側過頭,看著身旁嬌美溫順的妻子,說道:“這個我自然明白,而且早前也有準備。只是——”
“只是什麼?”徐氏小心翼翼問道。
甄如松眉頭一斂,嘆道:“若是皇上駕崩,便要守三年國喪,三年之內不得嫁娶,到時候阿璐便十七了。”
姑娘家十七大了些,可好歹定了親。只是那薛讓比他女兒大六歲,那個時候,便二十三,這個年紀還不成家立業,這是怎麼都說不過去的。
徐氏表情一頓。原以為她這夫君擔心的是國家大事,未料念得竟然是小女兒。她想了想,說道:“……這也沒法子。”
卻聽甄如松音色淡淡道:“也不是完全沒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