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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道:“我知道。”

甄寶璐心情舒展,這才趕緊回了瓊華臺。一進去,果真見她孃親一副要出來尋的樣子。

她急急上前道:“娘。”

徐氏眉頭一擰,語氣有些責備:“怎麼去了這麼久?”

甄寶璐不好說甄寶璋,也不好提薛讓,便道:“皇宮大,我有些迷路了。”

這會兒徐氏也不好說她什麼。畢竟是在宮裡頭,便也不再多問。

·

而這廂,甄寶璋跟著靜王一直到了景翠宮。

這景翠宮是靜王未封王之前居住的,現如今靜王雖然有靜王府,可因為尚未成家,所以很多時候會留在宮裡陪他的母妃沐貴妃,這便繼續住在景翠宮。宣和帝寵愛靜王,這景翠宮裡佈置的奢侈華麗,一抬眼,便瞧著那紫檀三屜雕柺子紋多寶閣擺放著進貢的珍奇玩意兒,琳琅滿目。

甄寶璋哪裡還有心思注意這些?她臉上疼得厲害不說,更害怕靜王再責罰她。待聽靜王將殿內的宮人遣散時,甄寶璋才“噗通”一聲跪了下來,顫著身子梨花帶雨道:“王爺,妾身知錯了。請王爺責罰。”

想到剛才自己那番愚蠢舉止,甄寶璋也是後悔莫及——她有心收拾甄寶璐,卻不用急在一時,若是因此令靜王對她心生厭惡,那便是因小失大了。

甄寶璋身子哆哆嗦嗦,顫的像篩子似的。

這個時候,靜王卻是優雅掀袍,不急不緩坐在了綢榻上。他抬手,修長白皙的雙手將甄寶璋扶了起來:“你瞧瞧你,本王還沒怎麼說你呢?怎麼哭成這樣?”他用的衣袖替她擦了擦臉,望著甄寶璋高高腫起的臉頰,用拇指輕輕摩挲道,“疼嗎?”

甄寶璋也是個聰慧的,這會兒看出靜王的態度溫和了些,才紅著眼兒柔柔道:“是妾身該受的。”

靜王握著她的雙手,輕輕拍了拍,說道:“成了,今兒本王下手的確重了些,你受委屈了,回府之後本王一定好好補償你。”

靜王又如此溫柔體貼,甄寶璋卻不敢再像先前那般看待他。

她哪裡不知道,這男人不過是打一巴掌給個甜棗罷了?

甄寶璋心下覺得屈辱,卻記著自己的身份,若像在靜王府生活的好,只能努力討好他。甄寶璋淚眼濛濛道:“多謝王爺。”

靜王望著她的眼睛,緩緩說道:“不過這種事情,下不為例。這位甄六姑娘是薛讓心尖尖兒上的寶貝,這回邊關大捷,本王能安然無恙,多虧了薛讓。而且,這回還是父皇對本王的考驗,如今父皇龍心大悅,對本王讚賞有加。你說你,在這個節骨眼上,當著他的面給他未婚妻子難堪,那日後還有誰肯真心替本王賣命?”他抬手撫了撫她凌亂的髮髻,說道,“而且,這甄六姑娘還是你的堂妹,你是大伯齊國公的寶貝疙瘩,在朝中,本王還需要他的支援,你說你……”

甄寶璋忙道:“妾身知錯了,明兒便再去給六妹妹道歉。”

靜王滿意的笑了笑。年輕俊朗的臉頰,笑容陽光燦爛,很是率直溫和。他神態溫柔,哪裡還有竹林之中的那股兇狠勁兒,說道:“這倒不必了,你總歸是本王的側妃。不過日後記著,對這位甄六姑娘客氣些便成了。”

甄寶璋心裡堵得慌,正欲應下,外面卻有些動靜。她抬手揩了揩堪堪落下的眼淚。

聽這聲音,應是靜王的貼身太監梁壽。甄寶璋試探道:“王爺?”

靜王起身,這才道:“進來。”

見那穿著一身太監服的梁壽走了進來,急急忙忙跪下道:“王爺,皇上出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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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和帝在宴席上口吐白沫當場暈倒,這宴席便提前散場了。

甄寶璐隨徐氏先回了齊國公府,而甄如松還留在宮裡等著皇上的訊息。甄寶璐一顆心也是七上八下的。她分明記得,上輩子這時候,這宣和帝的身體還好好的。等再過上兩三年,才漸漸虧空,藥石無靈。

甄寶璐回憶起那回在皇家別苑時,那宣和帝的模樣,又聯絡今兒發生的事兒,心下咯噔一聲,暗道:莫不是這輩子宣和帝要提前駕崩了?

大周瞧著繁榮昌盛,而這宣和帝荒淫無道,其實早就已經千瘡百孔了。上輩子甄寶璐不起關心這些事情,只想著這皇城好好的就成。可這輩子,薛讓站在靜王這邊,若這宣和帝真的駕崩了,那這皇城哪裡還能維持現在的太平?

甄寶璐在呦呦軒等了許久,等到亥時,才聽到了這甄如松回來的訊息。這麼晚了,甄寶璐當然不好過去打擾,只問香桃道:“爹爹回來時表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