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事不驚地左一下右一下在自己飯盤裡挑揀。奇怪的是都開吃半天了,二女光是挑揀,沒動一口。見我看她,只好定平個臉朝盤裡夾點菜給嘴裡送,好像硬把嘴掰開塞進去的感覺,嚼得還分外賣力,臉上的咬肌都繃得凹凸分明。
“噗”,還沒等嚥下去,二女這一口就噴桌上了。一點歉意也沒有,掏巾子出來掌臉上笑翻了,邊笑邊朝後面退,依了門框笑出去,咣噹一聲也不知道外面撞了什麼。
這一下炸了。有二女這頭,穎朝九斤屁股上拍一巴掌讓孩子快跑。然後自各跟了九斤沒走兩步就開始發笑,咯咯……一路出了廳堂。桌子上就留了我和老四倆。
“姐夫,二女那盤奶酵沒動,我吃了。”
機械地點點頭,把自己一份也推了過去,“都吃了。”
“好。”老四好姑娘,從不浪費糧食、也根本沒注意飯桌上發生過什麼,埋頭苦幹。
失敗,王氏家族的失敗!終於找到根源了,不是我沒素質,是因為我的出現讓王家變得素質整體下降,如今在王家搞這一套簡直痴人說夢。光看二女,房首相孫女,該有素質吧?穎就不說了,商戶人家的出身,有情可原,我更擴音,無產階級隊伍裡都混不出模樣,蒜都沒法裝。
“長見識了。”穎半飢半飽的跑出來有點後悔,正後宅捏點心充飢,二女過來得早,一盤核桃酥掃蕩光光。倆人見我進來又開始笑。
“知道長見識就對。”和素質低的人就沒辦法交流,比如穎這號的,是吧?“三九呢?”
“誰?”穎剛問出來二女已經倒了炕上抽搐,笑得和個蝦米一樣。
“九斤!”這娘當的,娃名字都忘了,還有臉問我!
穎羞得掌個臉朝我身上亂砸,“裝腔作勢的,還三九,夫君魔障了!”
“算,算!照舊,照舊!”後人說得好啊,學壞容易學好難。本來以身作則,可環境不允許我這麼幹,王家的風氣……也只好如此了。精神文明建設就到此為止,至少我不隨地大便,這就行了。
“不行!”
“可工部專人過來商談,我……”
“織造作坊是王家名下,工部找也是找我,憑什麼找你?”老曹倒是把王家底細摸清了,他先找上我,又派了底下人直接找上老四商議、諾還許得大,教席?老四跑去當教席,王家這麼大攤子二女一人可管不過來。“你動心了?”
老四猶豫半晌,不好意思的笑了下,“也不動心,就是個新鮮。”
“想新鮮是吧?年上挖的蓮菜,泥還沒幹呢,坐那吃一筐最新鮮,其他的不準。”不是話說得絕,是和老曹這種狗急跳牆的人打交道心裡不踏實,他自己怎麼弄都無所謂,可別拉王家下水。
“可內府答應了,說倒時候出人呢,咱家不去豈不是吃虧?”老四這邊和我說著,那邊爬了炕上給她姐的首飾箱子拿出來抱腿上亂翻,頂了銅鏡插得滿頭滿身,看樣子教席就該這麼個展示臺裝扮。
曹老伯這老殺才,兩面三刀。見我時候就好像親過他兒子,恨不得把工部送了王家的口氣;話還沒撂音就和內府勾搭上了。尤其蘭陵這婆娘可恨,光知道讓我增加貴族修養,不知道給我增加貴族待遇,也不給我招呼一聲,要不是老四諜報工作厲害,到現在還掌鼓裡。
“怎麼說的?”
“光知道內府答應了,”老四見栽不快,幾把又把身上珠寶全扯下來,“姐夫,這事別人不清楚,你還能不明白?”
“我明白啥?”
“工部無非就是找藉口整改,可曹尚書心裡明白怎麼整改都是一時的效益,外面多好的章程拿了工部都行不通。光朝廷二字就把什麼都卡死了。”
“我當然明白,所以不準咱家參與這破事。”
“可內府參與就不同了,內府能參與就說明上……上面,”老四鬼祟地朝頭頂指指,“就說明那誰是想清除這些弊端,你說呢?”
“笨女子。凡是那誰都想清除弊端。從古至今那麼多那誰,那誰數量比弊端多得多,按理只要一個那誰真正清除一個弊端,咱現在早都是仙境了,至於留給現在的那誰再清?”
“那你說怎麼辦?如果內府和工部倆這麼一勾結,往後軍備的份額肯定先內府後咱家,說不定都沒咱家的。此長彼消,咱家這棉織作坊日子可不好過呢。”老四商業上建樹有目共睹,可別的領域稍有欠缺。所謂官商,光倚商業頭腦遠遠不夠,我得教教她。
哪怕不賺錢都不惹事,尤其……尤其和曹尚書的交道不能多打,這人太實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