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所以他容不得自己犯錯,若是當真愛上誰,那隻能忍痛將其除掉,刮骨療傷好過病入膏肓,容卿這般回答,剛好妥帖到實處,既然她並未愛上自己,那彼此之間仍是互相利用的關係,他也就不必再為此糾結。
如此,甚好。
第16章
孫雲接完聖旨後入宮謝恩,順便替容卿診了下脈,洛玉筱包紮處理很細緻,藥方修改後也十分穩妥,夏日天氣炎熱傷口易發,冬日卻全無此憂慮,而宮裡最不缺的便是滋補食材,想來過上個把月便能痊癒,於是也沒有多言,只叮囑好生養著便告退了。
用過午膳又喝了大半碗湯藥,尿意也便隨之而來,乾清宮原本只有安玥一位主子,為避嫌起見,只有宮侍在此當值,個個生的體柔身嬌,即便容卿不在意被人看了身子,恐怕也無人抱得動自己。
抬手朝侍書招了招手,待他走到榻前後,低聲咬了幾句耳朵,侍書聽了拿手帕掩著嘴巴笑的前仰後合,半晌才收斂神色,故作懊惱的說道:“哎,都怪侍書思慮不周,這就遣人去將若琳叫來。”
竹園離的遠,若琳緊趕慢趕,到的時候容卿臉色已經憋的發青,恭桶早已取來,就放在外廂的屏風後,她連忙將人抱起,大踏步的奔過去,扯下她的腰帶將褲子往下一擼,手掌分別託在兩腿膝蓋窩,屁股正對著恭桶,標準的把小孩子解手姿勢。
無論如何囧,容卿還是迅速的釋放了自己,只是過程有些急躁,工具又不若男子般好控制,難免灑了些到地毯上,寢衣一角也被打溼,她扶額暗歎,幸好只是暫時,都說好死不如賴活著,可真若一輩子都如此,倒不如死了來的乾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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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宮原是歷代帝王的寢宮,佈局也較為簡單,前方是處理政務會見朝臣的外殿,後面是諾大一間寢殿,不像其他宮殿那般分為正殿與偏殿,只在寢殿兩側架出幾間容宮侍歇息的耳房,遠遠望去,猶如眾星拱月一般。
龍床容卿躺在上面,耳房安玥自然不屑去歇,其他各處閒置的宮殿倒不少,然都在勤政門後的內宮,一來一去的極其不便,況且鳩佔鵲巢難免引人詬病,他只得在旁邊的軟榻上湊合。
軟榻雖比龍床窄小,但秦公公打點的厚實,連日熬夜眼皮早已沉重不堪,但三日不朝奏摺早已堆積如山,便命人將外廂的案几搬至塌邊,他脫掉鞋襪盤坐在榻上,就著明黃宮燈批閱起來。
殿內燒著地龍,又零星的擺了三個炭火盆,容卿僅蓋了一條錦被便覺渾身燥熱,小心的挪動下身子,將兩條小腿探出來,安玥聽到聲響,側目瞅了一眼,淡淡道:“若是染上風寒,發燒又加咳嗽,你便知‘撕心裂肺’為何物。”
容卿取過床頭未看完的話本,翻到夾了書籤的位置,面不改色的笑道:“橫豎吃苦頭的是我,與殿下並不相干,您只管在旁看笑話便是,若是當真將心肺咳出來也好,叫御膳房紅燒上一盤,殿下也能嚐個鮮。”
奏摺用詞繁瑣敘事冗長,去掉敬語跟歌功頌德的部分,只中間一段能入得了眼,安玥快速的掃了一遍,提筆作了批示,丟至一旁,又從旁邊取過一本,這才哼了一聲:“不知好歹,病死才好。”
容卿不以為然,高深莫測的笑道:“非也非也……戲如人生,人生如戲,自打躺到這張床上,我便是當之無愧的主角(jue),不到故事落幕,主角絕不會輕易掛掉滴。”
安玥“哧”的一下冷笑出聲:“這裡是皇宮,不是演雜耍皮影的戲臺,自古至今,躺在你那個位置的君侍數不勝數,每個都以為自己會是唯一的主角,結果呢?或者陰謀暴露被賜死,或者爭寵失敗打入冷宮,或者年華逝去老死宮中,偶爾有幾個能到達權力頂端的,也不過是擁萬里江山享無邊寂寞罷了……”
“唉,說的也是。”容卿嘆了口氣,感慨道:“我這人天生性子懶散,江湖上討生活辛苦,本以為到了宮裡便能享清福,哪想到這裡是非更多,還差點提前見了閻王。”頓了頓,似是突然冒出來的念頭,她目光灼灼的看向安玥,軟著聲音說道:“殿下,跟您打個商量。”
感受到她的視線,安玥抬眼看過去,許是殿內炭火旺盛的緣故,她白皙的小臉上泛起一層緋紅,若雪映寒梅,清麗中透著徹骨的妖豔,嘴唇卻因為失血的緣故,如褪了色的織錦,不復從前的瑩潤光澤,表面還籠了一層微薄的幹皮,看來極其礙眼,安玥嚥了口唾沫,竭力壓下想要用舌尖將它浸潤的衝動,點頭回應道:“何事?”
說辭早已想好,等的便是現在的時機,為求自然本色,容卿沉思了片刻,這才緩緩道:“我入宮前的身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