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喜去找水的時候,就低聲把這事吩咐了,他不確定這裡石灰的成份,所以讓來喜在這碗水裡還加了他那醫藥箱子裡帶的半塊肥皂,這肥皂水一定是含鹼的了。
遲滄海冷笑了一下:“紅梅分明是與人合謀,已經與男人在此行苟且之事,甚至不惜將自己弄傷,造成受害的模樣,然後又有人把木頭敲暈帶到這裡,等他醒來,便大叫著引眾人過來圍觀,讓大家看到這番情景好坐實木頭姦汙她的事實,只是既然媽媽們已經證實紅梅已有行房痕跡,而木頭卻沒有,他又怎麼會姦汙於你?真是可笑!”
人群之中響起讚歎之聲,紅梅已經完全傻了眼,跌坐在地上一動不動,而連錦豐目瞪口呆的愣在那,胸膛起伏,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句話。
一邊的蕭齊微微眯起眼睛,目光陰毒的看向遲滄海,長袖遮住的手,在椅子扶手上緊緊握住,甚至連指甲都掐進木屑裡。雖說老三一直被人稱讚聰明,但是蕭家人都清楚,他才是蕭家在後面出謀劃策的那一個,這個局看似簡單,他自問解無可解,尤其這種事之前才在連家發生過,連家人斷不能再用蔣家與老三的辦法來解決此事,難免無法服眾,這樣不僅打了連家的臉面,更加深了遲滄海與連家的嫌隙,更是警告連璟霄,這才是他蕭家人的才智佈局,怎麼看都是對他們有利而無一弊,怎麼會被遲滄海的一碗水就給破了……蕭齊壓下內心的不甘與憤怒,半晌接了一句:“世子妃又怎麼能證明那碗水一定有你說的效果……”
屋子裡的客人已經開始忍不住的切切私語了,劇情如此峰迴路轉,實在是熱鬧。遲滄海聽了蕭齊的話,摸了摸鼻子,似笑非笑的道:“不如,蕭大公子親自試一試?”
蕭齊面色一沉,一張臉漲成豬肝色,氣的發抖:“簡直荒謬。”
連錦豐回過神來,依然不甘心的辯解道:“既然滄海說姦夫另有他人,那麼人呢?府里人無不忙著打點這場婚事,除了木有,又有誰去與紅梅私會?”
遲滄海盯著連錦豐半晌,並未言語,而是向王爺和孟王妃福了一禮:“滄海幸不辱命,已然解開了此事的真相。”說完,徑直走回去坐在了連璟霄身邊,剩下的事,便不是他該去定奪的了。
連錦豐不解:“遲滄海,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以為這樣,你的罪名就洗刷了麼?父王和娘是不會相信你這一派胡言的。”
遲滄海兀自低頭沉思,不發一言,一邊的連璟霄忽然低低的開口道:“來人,請二少爺回裡間把褻褲脫下來檢視。”
連錦豐愣住了,他怎麼也沒想到這事即便敗露了,卻會連累到自己身上,不禁吼道:“連璟霄,我是連家二少爺,你怎麼敢如此對我!”
孟王妃忍不住低泣:“霄兒……”
一邊的鎮南王擁住了她的肩膀,緩緩的搖了搖頭,這畜生已經如此,無法再留了。
連璟霄目光冰冷:“帶下去。”
連錦豐猶自掙扎,只是帶他下去的是影衛,如何推拒終是徒勞。跟過去的小廝很快拿著一條褻褲出來,按照剛才的辦法把水灑上去,沒一會,褲襠處便出現斑斑駁駁的黃色汙漬。
前廳一陣沉默,堂堂鎮南王府的二少爺,如若不是行事匆忙來不及換下,又怎會穿著髒汙的褻褲來參加婚宴,答案不言而喻。
眾人還未從震驚中回神,蕭大公子忽然站起身走到前廳中間,施了一禮:“蕭齊拜見鎮南王,孟王妃。剛才世子妃的一番說詞實在讓在下心生佩服,只是關於世子妃投毒一事心生好奇,還請世子妃為在下解惑。”
鎮南王面露不悅:“蕭公子前來觀禮,連家謝過,只是這是我連家家務事,就無需你操心了,送客!”
蕭齊不以為意,笑著道:“如此看來,這事竟是真的了,也是,家醜不可外揚,那在下便告辭了。”
還未等蕭齊轉身,連璟霄便淡淡的開口:“蕭大公子看了這麼久的戲,如果不看到最後,豈不可惜?”
蕭齊站定看向連璟霄,並未答話。
遲滄海徑自走到王妃面前,拿起小几上的茶杯,笑著看向孟王妃:“娘,滄海口渴,這杯茶,賜給滄海可好?”隨後,一飲而盡。
紅梅震驚的睜大眼睛,而蕭齊也微微皺起眉頭。
孟王妃始終笑著看向遲滄海,從頭到尾都沒有一絲意外:“討打,娘還沒準那,你就喝了個乾淨。”
遲滄海笑:“等下讓杏兒再敬一杯。”
遲滄海放下茶杯,轉身看向紅梅:“在想我怎麼會沒事?因為茶,我早就讓人換過了。”隨後一擺手:“來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