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心悸之症,不久後就撒手人寰。”
說到這裡,王嬤嬤已經是老淚縱橫,她臉上有了一種奇異的灰白之色,景盛蕪看著她,心下悲痛,她知道王嬤嬤這是到了要走的時候兒了,但這王嬤嬤的話還沒說完,景盛蕪也不好打斷她。
“夫人死了之後,老爺自然是悲痛的,但還好有孫氏的孩子做安慰,老爺便也把你做了嫡長女,將孫氏娶了續絃,做了當家主母。”
王嬤嬤將唇上的血液擦了一下,又繼續說道,“當年老奴是一直跟在夫人身邊兒的,早就看出來孫氏心懷不軌,奈何夫人心腸太過柔軟,並不相信,所以對那孫氏也沒有多過設防,最後,卻是遭了那孫氏的毒手。”
“這麼說,當初我娘心悸而死,是孫氏動的手腳?”聽到這裡,景盛蕪當下明白了什麼,冷聲說道。
有風吹起,將王嬤嬤那花白的頭髮飄揚了起來,視窗的紫銅筆架也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音,仿若在為這個忠心了一輩子的老僕人送行。
景盛蕪微微閉了閉眸子,上前將王嬤嬤的眼睛輕輕撫摸蓋上。她死不瞑目,這位忠心的老僕人,一生為了母親和自個兒獻盡了自己的鮮血,如今,死在了自個兒的懷裡,倒也不算是枉然了。
但是,孫氏……
想到王嬤嬤臨終前的囑咐,景盛蕪只覺得眼裡一片猩紅,孫氏這些年來對自己的剋扣和折磨都在眼前閃現,若她不是嫡長女,性格隱忍不發,只怕是早就被孫氏毒死了吧?
“小姐,現下王嬤嬤已經去了,你也不要太過傷心了,咱們,還是趕快將她安生葬了吧。”這個時候兒,雪月流著眼淚,拉著景盛蕪的手說道。
看著雪月那哭的紅腫的眼睛,景盛蕪只柔柔的上前將她的淚花兒給擦去,“放心,我是知道輕重的,雪月,你和冷羽,風月將王嬤嬤的最後儀容打理好了,我去派人尋覓棺材。”
看著三個女婢哭的肝腸寸斷,景盛蕪眼裡的猩紅之色更加的嚇人。
“三小姐,難道你不去找柳姨娘嗎?”風月聞言,從王嬤嬤的屍身旁爬起來,擦了擦眼裡的淚花兒,對景盛蕪珍重的說道。
“自然是要找的,不過,不是現在。”景盛蕪安靜的垂下眸子,冰雪冷芒將她眼中的悲痛盡數抹去,讓她看起來更加的讓人心冷。
“現下,我要去應對我那父親和皇帝的聖旨,總不能讓孫氏將我的把柄抓到手裡了啊。”淡然的聲音傳來,景盛蕪的身影已經走遠了。
看著那霎時間變得冷淡無比的三小姐,風月和雪蓮,雪月三人都相視一眼,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心悸的光芒。
看來,三小姐真的不一樣了。
“長年,告訴父親,我要見他。”景盛蕪淡然的走到了書房門口,對那長年吩咐道,雖然景正明來到東院的時候兒,被她的一番說辭給堵住了嘴,但他好歹也是當朝的祁安侯。
如今景盛蕪要上那暗龍山去拜山,自然是要讓景正明在旁邊輔助的,所以很多事情,她也要和景正明商量才能行,想到當年景正明負了自己的母親那個女人,才導致後面的慘案,甚至還將這心腸歹毒的孫氏引入到了府中,景盛蕪就恨不打一處來。
難道,父親當年就對孫氏的毒手一點兒也不知情嗎?
“三小姐稍等一下,在下去通報祁安侯大人。”長年深深的看了景盛蕪一眼,恭敬的回答道。
當日景盛蕪在東院請了祁安侯大人喝茶,結果祁安侯大人回來之後,整個人的臉色都是變化了,雖然不知道這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想來也不大愉快。現下,祁安侯可還會見三小姐?
“侯爺,三小姐在外面等候著,說是要見侯爺。”長年走進了書房,看著那頹然坐在紫檀雕制朱漆木椅上,立刻躬身恭敬彙報道。
“知道了,讓她進來吧。”聞言,景正明臉龐上露出了一種頹然的色彩,揮手說道。
聽到侯爺還要見景盛蕪,長年眸子裡透著驚訝的色彩,想來是不理解為何侯爺竟然還會見景盛蕪,但是轉念一想,如今她是楚國大公主,又是奉了皇命在身,自然身份貴重。
所以,侯爺只能見她了。
“也是我當年對不住這孩子啊……”景正明想到這裡,眼前彷彿出現了那巧笑嫣然的影子,以前景盛蕪年齡小,但還不怎麼覺得,但如今看來,她竟然是越來越神似那個女人了。
“見過父親。”再次來到書房中,景盛蕪一眼就看到了在那紫檀書桌兒前端坐的景正明,心頭雖然鄙夷,但是依然面兒上很是恭敬的行禮說道。
“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