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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容,不由得呆了,就好像她這麼一笑所有的花朵都會在一瞬間為她開放,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對,那叫如沐春風,“你知道為什麼你父親只把你嫁給個府臺,而沒有把你送進宮給崇禎嗎?”李鬱被他一問就愣住了,“因為你父親怕崇禎變成第二個周幽王。”這世間沒有一個女子不願意別人贊她貌美,可是這願意要是寫在臉上,那就顯得淺薄了,“哼,不知你在那裡混說些什麼,不過還是要替揚州百姓向你道聲謝了。”鄂碩正要回答就聽見身後有人說:“我說你去哪了,原來是跑到林子裡面會小妞來了,我說,妞子,你下來啊,站在樓上多沒意思。”

第七章 雷雨破名城

李鬱看見從旁邊邊說邊走來的多鐸,可能是覺得天熱連上衣都沒穿,她忙閃到一邊將窗戶關上,“你喝醉了吧,耍什麼酒瘋?”鄂碩責怪多鐸。“她怎麼把窗子關上了,剛才你們還有說有笑的呢,我看你稀罕她,她要是對你沒意思也不會站在樓上和你嘻嘻哈哈的,那還磨蹭什麼?”李鬱沒想到很多滿洲貴族全是懂漢文的,聽見多鐸窗外這麼說,羞得都巴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鄂碩在外面說:“王爺,我陪你去喝酒,走走走。”

誰都沒有想到,揚州城攻了十多天都沒有攻下來,南下的滿人非常吃驚,怎麼如此綺麗的揚州城還有這麼堅毅的一面。因為那日多鐸的口無遮攔,李鬱再也沒有開啟過那扇臨著竹林的窗子,夜色下竹林裡的鄂碩也再也沒見到李鬱。

又是一天,李鬱從窗縫裡看見鄂碩一個人在後院正房坐鎮,多鐸在外帶兵攻城,可是到了下午鄂碩就開始時而去前院,時而回後院,走路的步伐不見有什麼變化,只是手中的扇子開開合合不見停歇。

等到傍晚,李鬱正在用房中用原有的針線隨便在一塊布上繡著什麼,偏將福晉在一旁笑著看著,人和人的交情有時並不一定要訴之言語,眼神動作也是種交流,少了答話對話的應酬,相處起來反倒更加輕鬆自然,幾個月來,李鬱與偏將福晉有了一份情誼,這情誼與背景,嗜好,年齡都扯不上干係,只是一種純樸天成的心性相應。

這時,忽然一個滿人僕婦上來對李鬱邊比劃邊嘰裡呱啦地說著什麼,偏將福晉聽罷連忙站了起來,看了看李鬱又轉身向僕婦點了點頭,不一會兒,僕婦就領著鄂碩上樓來,看著有些意外,不知所措的李鬱,鄂碩連忙解釋:“想借高處望望戰況,打擾小姐了。”說罷就把桌子挪到正對揚州城方向的窗子前,手扶著在桌子一躍而上,不知是因為看到了什麼還是什麼也看不到,沒多久鄂碩就從桌子上跳了下來,看著李鬱,李鬱又想起那天的尷尬,就把頭扭過去,只當沒有看見,鄂碩抱了拳說了一句“多謝”,撤身走了。

耳畔響起了鄂碩下樓梯時急切的咚咚聲,李鬱覺得心中若有所失,立在窗前,只見鄂碩下樓後徑直進了她自己的房間,沒多久就披著戰甲拿著兵器出來了,下屬已經準備好了坐騎,鄂碩飛身上馬帶著眾多兵士向戰場趕去,馬蹄揚起的塵土在初夏的浮躁中飛舞。

鄂碩帶兵出征的場面李鬱不是第一次看到,可不知是因為此次戰況不佳,還是因為鄂碩本身的慌亂倉促,總之,李鬱覺得他這次出征有些“壯士一去兮”的悲涼味道,李鬱剛要坐下卻發現了那把扇子,想必是鄂碩搬桌子時將它放在這裡,後來看完戰況就落下了。李鬱將它拿起,慢慢開啟,也許是被它主人常常把玩的原因,展開它不像當初那麼幹澀費力了,摺扇下,後安上的青藍色扇穗上繫了顆大而圓潤的白色珍珠作為扇墜,與扇面上的畫相得益彰。原來他還是個有心人,李鬱一邊合扇一邊想著。

兩天的悶熱換來了轟鳴的雷聲,十多天的攻城反而因為雷雨的到來而越戰越酣,雷鳴,兵士的怒吼,全從遠處傳來,而眼前這個院子卻出奇的靜,鄂碩兩天沒有回來了。李鬱對於戰爭的認識很膚淺,能想到的也就是一些邊塞詩,可是現在,她對於戰爭的殘酷性卻多少的有些瞭解了,打仗是什麼?就是你眼睜睜得看著他踏出門,卻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能回來,更不知道他還回不回得來。雨裡夾雜著腥氣,分不清是雨揚起的塵土腥氣,還是遠遠飄來的血腥氣,李鬱想著,幾欲作嘔,起身關起了窗子。

黃昏,外面一片嘈雜聲,李鬱推開窗看個究竟,雨還沒有停,許多士兵抬著一個人進了院子,那個人渾身是血,毫無知覺的任人擺佈,那個人,是鄂碩。李鬱看著鄂碩房中的人進進出出,端出的是一盆盆血水,門口有幾個隨從蹲在那索性哭了起來,不久偏將趕來看見隨從的樣子,罵了一句,上去就是一腳。李鬱覺得自己心煩意亂,拿起針繡起來。院子裡鄂碩發出了撕心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