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在懷裡,心肝寶貝一樣。有一次,她父親和我們聊天,她就坐在她父親膝上拿著筆在紙上胡亂畫著,等我們要走時,她把那紙給了我一個兄弟,畫的就是那兄弟,筆法雖稚嫩,可是意思還是那個意思,她還說,沒見過這麼多鬍鬚的人,畫起來好費墨啊。我那兄弟出了鄂碩家的大門就說,也要讓他老婆明年給他生個這樣的小丫頭。”
聽了這話,福臨很自豪的笑了笑,“真是有意思。”
“可不是嗎,微臣也把她當成自家女兒一樣,喜歡著呢。”福臨先是微笑點頭,隨即乾咳一聲,臉色嚴肅起來,瞥了嶽樂一眼,“你怎麼說話的,把她當女兒,那你是我堂哥還是我什麼啊?這樣的便宜都佔。”
嶽樂眯著眼笑道,“是什麼都行,隨便,隨便。”說罷,嶽樂和福臨不約而同的樂了起來,屋中一時間滿堂和煦。
半晌無語,福臨問,“怎麼樣了?”嶽樂想起酒氣熏天的襄王府,不由得皺了皺眉,“他,讓微臣帶句話給萬歲。他說,早知今日,他當初就不該費盡心思的娶過來,可是,既然娶都娶了,也萬沒有撒手的道理。”
福臨聽罷,嘆了口氣,身子向後,靠在了椅背上。
“萬歲”
“嗯?”
“這話許是不該說,但是,如今,再一味苦勸,那就是逼了。萬歲,有傷私德啊。”
福臨低頭,推開面前的奏摺,“御醫說,烏雲珠的命是暫時救回來了,可是,身體是垮了,也許三年五年,也許十年八年,不會活很久的。她折壽來換的東西,朕哪怕身後罵名滾滾,也要去做的。”
嶽樂一陣錯愕……
第十六章 酣醉泣別離
“五臺山?孩子,為什麼要去五臺山?”布泰本來正拍著榻上睡覺的小男孩,聽到了博果兒的話,便停下了手。“皇額娘,我這次在外面打仗,回來的路上正好經過那裡,在那兒給您求了串佛珠,”說著,博果兒將佛珠遞給了布泰,布泰接過佛珠,雙手一合,佛珠便攏到了掌心中,她微蹙額頭,“博果兒,你有心了。”
“皇額娘,那是個好地方,很多居士常年都住在那兒。”“那不是長久之計,你若不想在京城待著了,那就去盛京瀋陽,再不然老京遼陽也行,我和你額娘也可以經常去看看你。”布泰說著,把佛珠戴到了手腕上。
“皇額娘,我想去五臺山,是因為只有在那裡,兒臣才會忘記和這皇宮紫禁的諸多牽絆,”博果兒邊說邊走到布泰的旁邊,席地而坐,靜悄悄的依偎在布泰的膝邊。布泰沒有像往常一樣責備他坐在地上容易受涼,良久,撫著兒子的後腦說,“也好,在五臺山呆幾年,散散心,若是想開了,就回來;若是不願意回來,那就去咱們建州老家,怎麼都好,就是別讓我們做額孃的太記掛。尤其是你額娘,太不容易了。”
博果兒沒說話,只是微微點頭。布泰用另一隻手覆著腕上的佛珠,“博果兒,什麼時候安穩無事了,哀家也去五臺山上,吃吃齋,拜拜佛。”“皇額娘,路途顛簸,山高路遠,您就不要去了。”布泰聞言,忐忑的問道,“你不想再見到哀家了?”博果兒支吾,“怕您辛苦。”“爬也要爬去,”布泰毅然說道。
“皇阿奶,皇阿奶不用爬,孫兒背您去五臺山。”沒曾留意,榻上熟睡的小男孩已經醒了,正睜著一雙滴溜圓的眼睛看著他們,三四歲大的男孩,雖然調皮,卻也已經懂些事了。“皇額娘,這是?”“皇上的三阿哥,我們的小玄燁,”布泰說著,將孩子抱起來,“哎,還是小了好啊,你們兄弟倆,再加上你姐姐雅圖,小時候都和他一樣的聽話。”“皇阿奶,玄燁長大了也聽話。”布泰笑著搖頭,“哀家可不敢指望。”
“皇額娘,我要是永遠像他這麼大就好了。”聽到博果兒這麼說,布泰倒是面色悽然的點頭,“額娘也想啊,當年有八格格時我還年輕,不知道怎麼做娘。後來有了皇上,我是知道怎麼做娘了,可是這個娘卻又輪不到我來做了,因為孝端皇后把他養大,所以時至今日,皇上對我也是既孝又敬,卻唯獨不親,國事,家事,自己的心事,他什麼都不對我說,他更沒有像你這樣在我身邊撒過嬌,淘過氣,”布泰一邊嘆氣一邊抹了抹眼淚,“只有你,雖不是我親生,卻是我親養。可是沒想到,你小的時候,我這個額娘還做得好好的,怎麼你大了,成家了,立業了,我這個額娘反而做的不像話了?”
“皇額娘,是兒臣沒那個福氣。”布泰搖頭,“皇額娘,兒臣明早就走了,今兒來,是有兩件事求您應允。”布泰想都沒想的點頭道,“好,額娘答應你。”博果兒有些吃驚,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