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不敢瞞您。您不是要小人替您找頭那話兒最大的公馬嗎?小人確實找著了,但那人卻不肯賣,小人好說歹說,才讓那人同意賣馬,不過他卻獅子大開口,居然向小人要一萬兩銀子,小人身上沒有那麼多銀子,所以只好買了這頭。”
“笨蛋!”小高太監一聽急了,破口大罵道:“你個小猴兒崽子,咱家不是說了嗎,只要是好的,就給咱家買來,咱家有的是銀子。”他頓了頓,問道:“那匹公馬的尺寸如何?”
“嘿!好傢伙!這麼長,這麼粗!”兵丁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比劃著,直把小高太監看的目瞪口呆,喃喃道:“乖乖,這麼厲害……”他愣了半天,猛的一拍那兵丁的腦袋,喝道:“那你還愣著幹什麼?快去給咱家買來啊!”
兵丁點頭哈腰道:“是,是!小人這就去,只要公公將銀子給小人,小人最遲晚上就把那匹公馬牽來。”
“去,去把咱家帳篷裡的金元寶拿些來!”小高太監向兩名小太監吩咐道,但他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於是逼問那兵丁:“一萬兩銀子買匹馬?你當咱家是傻子呀?莫非你看中了咱家的銀子,想蒙咱家一大筆銀子之後就逃之夭夭?”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兵丁忙爭辯道,“既然公公信不過小人,那麼小人就不去了。”他頓了頓,不待小高太監發話,就接著說道:“要不然公公也跟小人一起去?公公到了那裡,可以親自看看,是否小人說謊,若是小人說的是真的,公公看著又滿意的話,再把那匹公馬買下來。”
小高太監想了想,道:“咱家也想親眼看看,可是眼下這兵荒馬亂的……”
“公公不用擔心,您可以多帶上些小公公嘛,再說了,如今南京城早就太平了,沒有什麼亂兵暴民了,而且連那些抓捕亂臣賊子的巡城兵丁也都撤回去了。”兵丁見小高太監心意已動,便趁熱打鐵道。
小高太監沉吟半天,抬頭道:“好,咱家就親自去瞧瞧,那匹公馬到底有沒有你說的那麼厲害!”他站起身來,回到自己的帳篷,叫上十個小太監,抬上裝金元寶的箱子,隨後在那名兵丁的帶領下走出轅門。
第三卷 烈火鳳凰 第七十九節
嘩嘩的江水奔流聲一刻不停的傳進船艙,甲板上的水手們的號子聲和船舵與舵孔的摩擦聲也不時響起,這些噪音使得鄭森那壓抑的心情更加的壓抑,也更加的煩躁。
他伸手拉著舷窗,用力將其關上,小小的艙室裡頓時安靜了許多。
鄭森走回書桌邊,坐在椅子上,順手將一個抽屜開啟,從中取出一件物事,拿在手裡仔細端詳起來。
這是一個銅製的圓管,長約半尺,直徑約一寸,通體暗黃,重量較輕,看起來應該是空心的,銅管兩端密封的嚴嚴實實,拿在手中用力搖晃,能隱約聽見裡面有響聲,似乎裝著什麼東西。
鄭森並不太清楚這是什麼東西,他只知道這個東西父親一直隨身攜帶,而且從不輕易拿出來,他只是隱約記得小時候曾見過幾回,但當他問起父親這到底是做什麼用的時,鄭芝龍卻總是笑而不答。不過,眼前的這隻銅管的外壁上用小字刻著“大明中興二年制”的字樣,看起來這個銅管並非是他小時候見到的那個銅管,也許是鄭芝龍重新更換了管子,而且就是今年更換的。
鄭森將銅管顛來倒去的看過來看過去,但卻無法找到絲毫的縫隙,更沒有什麼辦法將其開啟。他將銅管放在書桌上,雙手抱頭,有些痛苦的回憶起來。
按照劉國軒的說法,這個東西是鄭芝龍臨死前交到他手裡的,鄭芝龍只是說把這個東西交到鄭森手裡,至於這個東西到底有什麼用,鄭芝龍並沒有說,或者是來不及說。
想到這裡,鄭森忽然覺得鼻子有些酸,因為他又想起了母親田川氏。他強忍悲痛,又一次開啟那個抽屜,拿出了那把田川氏用來自盡的短刀。短刀上的血未被完全擦去,留在刀柄上的血已經變成了黑色。
鄭森看著這把短刀,再也忍不住了,他的眼淚終於滴了下來,就滴在了刀柄上,淚珠順著刀身向下滾去,最終與黑色的血跡混在一起。
“告訴……告訴福松,別忘了……七左衛門……”田川氏臨終之前的話立刻又重新回到鄭森的耳邊,雖然那劉國軒重複時的語氣完全不對,但鄭森還是能想象的出當時母親那難捨難分的痛苦表情。
想到這裡,鄭森忽然站了起來,他用衣角擦乾眼角的淚水,走到艙門邊,開啟艙門,向一名守衛在門外的親衛使發出命令:“你去傳令,船隊減速,並派人快去後隊,把馮錫範找來!”
接到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