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道滑,客車也不工作。
這麼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栓子渾,要是讓他發現人還沒走,還留在他這兒,又是一場麻煩。
一晚上沒睡,他想清楚了,那姑娘要息事寧人還是報案,隨她決定,他能做的就是把人送回她父母手裡。
媳婦說的沒錯,栓子就是跟著猴子那夥人學壞的,栓子是他兄弟,打了罵了無所謂,但是猴子那夥人,他惹不起。
鎮上一家小招待所裡,一間灰暗的雜物間,栓子蹲在牆角,任由一個尖嘴猴腮的男人對他拳打腳踢。
“你他媽的……”
尖嘴猴腮男人正是臭名昭著的混混猴子。
“好不容易碰見一個好貨色,還被你給弄丟了,他姥姥的,那小biaozi要是報了案,我們都得死……”
栓子還不算壞的太徹底,他沒告訴這幫人,人是他大哥放走的。
這場單方面的毆打持續了半個小時,猴子解了氣,身邊的小弟立馬狗腿的遞上熱毛巾,一臉諂媚的給老大擦手。
栓子被人打了還要嬉皮笑臉說好,他不敢反抗,“哥,我錯了,是我看管不嚴,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哥,我願意將功補過,你說讓我幹什麼我都幹,那六千塊錢我也給你補上。”
他肉疼心也疼,一笑豁出了牙花子,有些悲慘,六千塊,是他全部的積蓄了。
猴子翹著二郎腿,往椅子上一坐,輕蔑的看了他一眼,“六千,你做夢呢?”
“知不知道,咱們這麼個窮地方,找到一個尖貨得要多大的運氣?”
那跑了的小biaozi,一聲白肉又滑又膩,奶'子大,屁股翹,幹那事兒的時候,爽的飛天,轉手賣到別的地方做妓'女,賺個一萬兩萬的不是問題,已經到手的肥羊,就讓這狗日的搞丟了。
“將功補過……”,猴子拉長了聲音,“也不是不可以,除非你給我找個差不多的貨色回來,不然這事,沒完!”
栓子戰戰兢兢的打起精神:“哥,我……”
猴子冷笑,“怎麼,你們紅旗村不是出了名的俊丫頭多,你就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實在不成,我記得你幾個兄弟家裡都有女兒……”
“哥,那咋成……”
“咋不成,你這又不是害她,就咱們這窮地方,有什麼好待的,到時候嫁個窮鬼,又是一輩子勞碌命,還不如趁年輕,早早下海掙點錢,要是命好,被哪個大老闆看上了,以後吃香喝辣,過得那是人上人的日子,你小子連這點覺悟都沒有?”
栓子心裡冰涼一片,他清楚,猴子不是和他開玩笑,猴子心裡就是這麼想的,這人的心比石頭還硬。
外頭的雨不停,猴子吊兒郎當的從椅子上起來,隨手指了個小弟,道:“你,去把栓子送回他房裡。”
說完,他就拿上雨傘,從招待所走了出去,去了他相好的家裡。
那小弟一路送栓子去了二樓靠北的小單間,又些幸災樂禍又有些同情的道:“栓子哥,你還不知道呢,猴哥的親外甥女,現在在南省最大的洗腳城做□□,前兩天,還把她親妹妹也給帶去了,當初就是猴哥有遠見,把外甥女送到南省去,要不她哪能有這造化,還能拉撥親妹妹?聽說家裡都預備蓋新房啦……”
栓子跟猴哥的時間短,他可是跟的時間長了,這些事情就沒有比他更清楚的了。
猴哥外甥女剛帶過去的時候,還不是哭鬧,死活不願意接客,人家那邊的媽媽手段多高了,才三天功夫,那丫頭就學會自己往客人身上蹭了,現在也是那會所的紅牌了,每天不說日進斗金,也是掙得盆滿缽滿,媽媽拿了大頭,光剩下的小頭就夠她給家裡蓋新房了,這不,前段時間連妹妹也帶走了,雖說那妮子現在也不願意,但是他敢保證,只要嚐了錢的甜頭,客人讓幹啥她就能幹啥。
這小弟越說越來勁,硬是擠進來栓子的房門,“栓子哥不是有個正在縣裡上初中的侄女?聽說學習成績還特別好,我告訴你,有些城裡的大款就好這一口……”
你瞧瞧這話說的。
栓子給猴子面子,可不代表他會給這小弟面子,一把揪住他衣領,目露兇光,“滾!再敢提我侄女一個字,我弄死你!”
房門彭的一聲緊緊關上,那人在門口啐了一口,“呸,橫什麼橫,等著倒黴!”
被救出來後,張毛毛整日整夜的哭,苦的眼睛紅似兩個桃子,好不容易哭累了,早間喝了兩碗麵片湯,和衣睡下了。
大柱媳婦看了眼外頭滴滴答的雨簾,眉頭皺成一個川,這雨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