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需要李嗣業的精壯身軀,而李嗣業,需要黛螺的溫柔纏繞。各有所需的兩人緊貼在一起,密實而又遙遠。黛螺閉合的雙眼突然微張,瞟著院落門口一對閃爍的目光。被人窺視的感覺更爽!她激情澎湃的晃動著腰肢,享受著最原始的生物慾望。
今夜,還有第三者,一雙偷窺的琥珀色雙眼嫉恨、掙扎地望著急促喘息的兩人,粗糙的雙手緊抓著褐色的衣角。
佛祖!我為什麼會站在這裡偷窺?我為什麼不能離開?我為什麼無法靜下心來?因為我沒有遵守戒規,所以要被您拋棄對嗎?
為什麼我會嫉妒?我快要不能呼吸了!
回紇的軍隊就要啟程了。
離開安西,下一站就是瓜洲。
千尋抱著畫夾坐在忙忙碌碌的人群中,想要找尋能夠引起自己創作慾望的模特。很可惜,沒有合適的物件,看來今天可以休息了。琥珀看到了無精打采的千尋,穿過人群,坐在她的身邊。
“聽說你破了色戒?”千尋不懷好意地笑著,揶揄道,“恭喜你了。”
琥珀愣神望著遠處,眼神沒有交匯的終點,愣愣地念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眼中有色,心中無色,才能坦然面對世間的各種誘惑。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聽著他??嗦嗦的偈語,千尋不勝其擾,索性拉起他的手放在了自己胸前不大的柔軟上,問了一句:“這是空嗎?”
琥珀面紅耳赤,唯唯諾諾的不知如何應答。猛地收回無措的手,頭也不回地逃了出去。
千尋仍坐在原處,她,又想起了在千色佛陀的眼中看到的一切。難道,那一切都是空的?如果是空的,自己為什麼會穿越到這個時空?上天,究竟在前面安排了什麼?
她猛地站起身,朝驛館大門走去。
安西城內,有一座香火旺盛的寺廟。
這個佛寺是一個圍牆圍起的,一個很大的機構,建築物沿著南北縱軸對稱排列。較大的建築——講經堂和大堂——用木頭建造,木造樑柱支撐著斜度很高的屋頂,屋簷向上翻起突出。較小的建築和四周牆壁的建材,則是四處可見的黃色磚塊和夯土,再以檉柳樹幹加固。僧侶的房間都沿著牆壁排列,小而四方。
千尋邁進到處迴響著誦經之聲的寺廟,眼前滿是纏纏繞繞的玄青色煙霧,朦朧的盡頭,一個渾身赤金的佛祖雕像靜靜佇立著,望著尋覓而來的千尋。
“我不信佛!”千尋來到他的面前,仰視著問道,“我什麼鬼神都不信!為什麼要把我帶到這裡?為什麼?”
“阿彌陀佛!女施主很不自在,不知道老衲有沒有可以幫得上的忙?”一個眉毛很長很長,幾乎快要垂到耳邊的老和尚雙手合十,閉目說道。
“您當然可以幫我的忙。”千尋冷漠地說道,“你只要告訴我有沒有一個叫千色的禪師就可以了。”她,只需要一個答案,一個果。
“千色禪師?”老和尚搖了搖頭,回答道,“我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這麼一位禪師。或許是老衲孤陋寡聞了。”
沒有這個人?這是千尋第二次從出家人的口中聽到千色禪師並不存在的話。一股被天捉弄的憤怒充溢胸膛。
“狗屁佛陀!”她詛咒著,轉身離開了最討厭的地方。
“阿彌陀佛。煩雲風捲,太虛廊清。一輪皎潔,萬里滕光。阿彌陀佛,阿彌陀佛。”老和尚手執佛珠,不停地念誦著。滿室的佛煙似乎聽懂了,靜止在空明的殿堂上。
閉嘴!閉嘴!不要念了!千尋捂著耳朵在心裡喊叫著:千色,你究竟在哪兒?你究竟是誰?
她急促地奔跑著,直到撞進了一個人的懷裡。
李嗣業驚喜地扶著第二次“投懷送抱”的千尋,被她悲慟的表情震懾了。
“頻伽王子到處派人找你。怎麼跑到這兒來了?”
混亂的千尋抬頭望著眼前的人影,語無倫次地說道:“千色在哪兒?千色在哪兒?”
“千色?”李嗣業眉頭緊皺,“他是誰?是你的朋友嗎?”
“你也不知道他?”千尋澀澀地笑著,扒開衣服的襟口,“我告訴你,我的鎖骨,它有一個獨一無二的名字:馬……”詭異地笑著,剛想要說出來,整個人卻突然被帶離李嗣業的懷抱。
“昨天的酒還沒有醒嗎?”頻伽冷冷地注視著襟口凌亂的千尋,恨不得把她折成一團塞進自己的口袋。
“你也來了,呵呵,正好,我告訴你們我為什麼來這個鬼地方!就是因為它——”指著自己的“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