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想了一會兒,他又問楚霜,說是反正年羹堯已在他們的掌控之中,為何非要再讓年祿摻上一腳?
楚霜聽到這兒,摸著鼻子,望了望滿臉狐疑程度比男人還深的妹妹,閉緊了嘴。在她腦海裡,義父楊石壘的影子飄進……
與此同時,深夜的萬花樓內,一間包廂內的燭火被掐熄。黑暗中,一陣狂風把包廂房間的窗戶吹開,坐在椅子上已喝了三杯茶水的巴爾烈哆嗦著身體打了個寒顫,剛想走過去把窗戶關上,卻不曾想才站起,後背就被人猛地拍了一下。回頭一看,星空下,一個長著一雙三角眼,五官陰險的中年男人已站到了自己的面前。“楊石壘!”巴爾烈叫出他的名字。
中年男人愣了愣,摸著鼻子笑了。歪著頭,他朝巴爾烈點頭,“想不到,相交沒幾天,就被都督大人瞧出了我的身份,楊某實在慚愧!嘿嘿,在訊息靈通方面,看來,區區在下的這個江湖末流的幫派,與威嚴正統的朝廷相比,還是浮雲望月,不堪比擬,不堪比擬哇!”
“閒話少說,我請你幫忙辦的事,辦得如何?”巴爾烈打斷楊石壘討好又包含譏諷的搭訕,壓根沒有心情聽他繼續囉嗦下去。
“是打聽關於護城河南岸李家莊的李神醫的後臺背景的事情麼?”雖然人長得兇惡,但從楊石壘嘴裡吐露出的語氣卻很和藹,如果閉上眼睛,光聽聲音,很可能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會做出這是一個善民的錯誤的判斷。
面對他的明知故問,巴爾烈選擇用沉默來應答。然而,驍騎營都督大人的等待落空。楊石壘,這個操控黑鷹幫現在局面的男人繼續賣關子。他忽然用十分擔心的語氣描繪起對面男人現在的心情。“哎喲喲……真是叫人焦急喲……是呀……最難消受的恩澤在左邊……頭頂上的頂戴花翎在右邊……中間還坐著朝廷與皇上……大人真是為難,為難得很吶!相信大多數男人都會和都督此刻一般的著急!和您心愛的心採公主一樣的焦躁!舐犢情深,人之常情……嘖嘖嘖……誰又會想到此時的獨善小少爺偏偏會染了急症、派出去請神醫的管家又遲遲不歸呢?”
“啪”地一聲,巴爾烈拍案而起,怒視楊石壘,發了脾氣,問他究竟說也不說那個李神醫的事情。
“想必是公主那邊在急催吧,唉,女人喲……”楊石壘正還要往下說,卻是被抓住了胳膊肘,巴爾烈滿臉漲紅,用像是要殺人的惡狠狠地目光盯住他。
“好吧,好吧,告訴你也無妨……不過……都督大人……你得先在我這份字據上籤個字,畫個押……”
順著從窗戶投射過來的璀璨的星輝,楊石壘眼裡的狡獪的含義被點亮。站在他對面的獵熊英雄心開始往下沉。注視著攥緊在對方手中飄揚在風中微微震動的那張浸透了墨汁與字跡的紙張,巴爾烈忽然感到口渴。他走到桌邊,拎起茶壺,往茶碗中傾倒,卻發現裡邊沒有一滴水。
舔著嘴唇的他的耳畔接著傳來低沉的、帶有誘惑性的笑聲。“都督大人,這份字據在您只不過是一份可有可無的的憑證……您的大筆一揮……就這麼幾下……就能救活上萬口掙扎在溫飽線上的可憐的貧苦的兄弟……而為了完成這樣的慈悲善意的舉動,你所做的只是如同龍王降雨忘了帶行雨雨具而只需咳嗽或打幾下噴嚏那般,不費吹灰之力,你就能化解掉許許多多踏實肯幹的人的危機……為了感謝您的善舉……十萬兩黃金的饋禮以及二十個美女我已經叫人送到了你的府裡……”
“十萬兩黃金?二十個美女?”巴爾烈說話的聲音收斂了許多,像一個忽然意識到自己犯了錯誤的孩子,他畏縮著一點點往後邊的牆壁倒退。
“是呀,大人,一會兒,您只要回到府上,就可以享受這些……金子……小山般的金子;美人……環肥燕瘦的美人……都是您的啦!只要大人您,您接著,對,就是這支筆,這麼輕輕一揮,對,對,對極了,就在這兒,來,我給您點燈……”
包廂的房間內又重現光明;燭光微弱極了;掙扎著膽怯的身體把楊石壘閃爍的雙眼照亮。
捏著筆的巴爾烈人雖然有些迷糊,但畢竟經驗老到,就在被吹捧得暈眩之際,他仍然不忘又問了一句,指著眼前的這張紙,他問這張紙上面的內容,究竟是哪方面的憑證。
應答者支吾一聲,沒給出正面回答。反而搬出阻撓此事的京城商稅司特使田文鏡的名字來擠兌巴爾烈。
笑得雙眼放光的三角眼男人道,“唉,我手中的這張東西就是被田大人攔下的……是喲……京城百來家大大小小的商號哪一個不需要看田大人的臉色……別說是請到這位大人吃飯……就是想鑽營著關係